而是爆发出了一小团极其刺眼的强光和一声巨响！

        实验室的警报尖锐地鸣响。强光过后，源稚生愣在原地，脸上沾了些许灰烬，他面前的实验装置已经变成了一堆冒着青烟的半熔化残骸，用来防护的炼金矩阵屏障上也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

        商征羽从隔闻声赶来，看着一片狼藉的现场，沉默了三秒钟。他走到源稚生面前，伸手抹去他鼻尖上的一点黑灰，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我现在有点理解，为什么蛇岐八家派你来进修的是高能物理，而不是炼金术了。”

        源稚生看着自己被熏黑的手指，又看了看商征羽，眼神里难得地带上了一丝茫然无措。

        “我、我完全按照步骤的！”

        商征羽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可能这门学科真的需要一点天赋，或者……”他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看着源稚生，“你的天赋点在了别的方向。比如，让炼金术以另一种形式展现它的……威力。你有考虑加入装备吗？”

        “不，我拒绝……”

        尽事故频发，源稚生却并未气馁。他依然会跟着商征羽去实验室，大分时间只是安静地看着商征羽进行那些复杂而细的作，偶尔帮忙递个工，或者在他专注于某个环节时，默默地去泡两杯茶。

        商征羽也不再强求他掌握高深的炼金技艺，转而教他一些更实用的偏向理论和辨识的知识，比如常见炼金材料的特、基础龙文符号的义、如何识别简单的炼金陷阱等等。在这方面，源稚生的记忆力和观察力发挥了作用，学得很快。

        生活像一条平静的河，裹挟着这些细碎的日常，缓缓向前淌。直到某个周末的下午，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将两人困在了诺顿馆。

        窗外的世界被密集的雨帘笼罩，灰蒙蒙一片，只能听到哗啦啦的雨声和隐约的雷鸣。室内却因为新换的色灯光而显得格外温静谧。

        商征羽盘坐在地毯上，面前摊开着几本从图书馆借来的日语古籍影印本，正试图攻克一篇关于古代剑术派“心形刀”的记述，里面充斥着大量古日语和武术术语，让他这个日语初学者疼不已。

        源稚生则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膝上放着一本厚重的《龙族亚种生态图谱》，但目光却时不时飘向眉紧锁的商征羽。

        “这里，”源稚生终于忍不住开口，指了指影印本上的一行字，“‘刃を通す’，不是指通过刀刃的络。在剑术里，这是指保持刀刃正确的切入角度和轨迹，让斩击顺畅而有力。”

        商征羽抬起，了发胀的太阳：“你们日本的古人说话能不能直接一点？弯弯绕绕的。”

        源稚生嘴角微扬：“直接了当的，那是说明书，不是传承。”

        他放下自己的书，坐到商征羽旁边的地毯上，拿过影印本。

        “这一段描述的是在疾风骤雨中维持‘刃’的练习，强调的是心境的稳定，不被外物所动。”

        他开始逐字逐句地讲解，不仅解释词义，还结合剑演示相应的姿势和发力感觉。他的声音平稳清晰，带着一种教导者特有的耐心。窗外雨声潺潺，衬得他的声音格外安宁。

        商征羽看着近在咫尺的源稚生，看着他在讲解时微微颤动的睫，心那点因为古籍带来的烦躁不知不觉消散了。他忽然发现，源稚生在讲解自己擅长领域时，整个人会散发出一种沉静而自信的光彩，与平日里那种略带疏离的谨慎截然不同。

        “所以，‘心随刀转，意与气合’……”

        源稚生演示完一个收势，抬看向商征羽，却发现对方正看着自己出神，眼神有些放空，带着探究，又似乎有些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