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曉月只是笑，不說話，任由那件寬大的外套掛在腰間。

        今天，她走進教室時，整個空間的氣氛都凝固了一瞬。

        她穿了一件寬鬆的白色V領T恤，V字領口開得極低，幾乎要出她完整的鎖骨和口一若隱若現的溝壑。最要命的是，她沒有穿內衣。在那層薄薄的棉布之下，兩點凸起的輪廓清晰可見。

        陽光從窗外照進來，穿透那層白色，幾乎讓她前的一切都呈現在光線裡。

        教室裡一片死寂，隨後響起細碎的倒氣聲和壓抑的抽氣聲。葉凡幾乎是立刻從座位上彈了起來，他臉色鐵青，大步走到她面前，用自己的體擋住所有人的視線，脫下自己的外套，暴地裹住她。

        「妳在幹什麼！」他低吼，聲音裡是壓抑不住的怒火和痛心。

        楚曉月卻顯得很無辜，她拉了拉裹在上的外套，抬眼看著他，眼神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只有冰冷的、挑釁的興味。

        「很熱啊。」她輕描淡寫地說，然後踮起腳，嘴湊到他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輕地問：

        「葉凡，你是不是……很想要我？」

        葉凡的體瞬間僵，他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帶著毀滅笑意的眼睛，感覺自己像是被推進了一個無法逃脫的溫柔陷阱，動彈不得。

        那句輕飄飄的問話，像一淬了毒的羽，輕輕搔刮著葉凡最緊繃的神經。

        他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眼睛，那裡面沒有愛，沒有慾望，只有一片死寂的荒原。他突然就明白了。

        一切都明白了。

        她不是在引誘他，她是在用自己當武，向這個世界，也向某個看不見的人，發出無聲的、自我毀滅的報復。那些越來越少的布料，那些越來越大膽的舉動，都不是為了感，而是為了羞辱。羞辱他自己，也羞辱那個讓她變成這樣的人。

        她在自暴自棄。

        這個認知像一把冰冷的錐子，狠狠刺進葉凡的心臟，那怒火瞬間褪去，只剩下無邊無際的鋪天蓋地的疼痛。

        他的手，原本因為憤怒而緊握成拳，此刻卻無力地鬆開。他沒有回答她那個惡意的問題，而是伸出微微顫抖的手，輕輕地、用一種近乎珍惜的力，將那件裹在她上的外套拉得更緊，一直遮到她小巧的下巴。

        然後，他用那件外套，將她整個人都圈進自己的懷裡。

        這個擁抱，沒有任何情慾的成分，緊得像是要將她破碎的靈魂重新合起來。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楚曉月，」他低聲喚她，名字從他嚨裡滾出來，沉重得像一塊石頭。

        「停下來。」

        他將她抱得更緊了些，彷彿這樣就能傳遞給他一點溫。

        「求求妳，別再這樣對自己了。」

        他能感覺到懷裡的體很僵，很冰冷，像一尊沒有生命的緻娃娃。但他沒有放手。

        他知，她需要的不是一個被她挑起的情慾對象，而是一個能接住她正在不斷下墜的、支離破碎的自尊的……一個抱枕。

        即使這個抱枕，最終也會被她摔得粉碎。

        那聲尖銳的嘶吼，像一把磨得鋒利的刀子，劃破了教室裡安靜而尷尬的氛圍，也狠狠地扎進了葉凡的膛。

        他懷裡那個柔弱的體猛地掙扎起來，力量大得驚人。楚曉月用盡全的力氣推開他，雙眼通紅，像一頭被激怒的、受傷的小獸。

        她的口劇烈地起伏著，因為用力的叫喊，臉上泛起一層病態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