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了，“如果你觉得烦，可以换别人，我不会怪你。”

        ……

        音乐在最后一个重拍后戛然而止。

        大厅里的灯光骤然亮起，将刚刚那种暧昧不清的氛围冲刷得一干二净。周围重新响起嘈杂的人声和掌声。

        秦玉桐没说话。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雪白的睫因为隐忍而微微颤抖，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翻涌着偏执和乞求。那句“你不要嫌弃我”像一细细的针，扎得她心里发麻。

        不是心疼，是生气。

        像在看一个任地撕扯自己伤口来博取同情的孩子。

        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

        沉垂野的指尖空了，那点从她肤上偷来的温度迅速散去，他下意识地蜷了蜷手指，像是想抓住什么，却只捞到一把冰凉的空气。

        “完了，”秦玉桐的声音很淡，没什么起伏，“我去喝水。”

        她说完，甚至没再看他一眼，转就走。像风过水面，连一丝涟漪都懒得留下。

        沉垂野僵在原地。

        旋转的镭灯光从他脸上扫过，一瞬间照亮他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和他眼底迅速熄灭下去的光。他像一尊被遗弃在喧闹人间的致石膏像，美丽却冰冷。

        她走了。

        她真的就这么走了。

        她甚至没再问一句他的手。

        秦玉桐拨开人群，径直走到休息区。吉晨雨立刻凑上来，递给她一瓶拧开盖的农夫山泉，“我的天，玉桐你跟那个……你跟沉垂野得也太好了吧！跟拍MV似的！”

        不远的林耀也收起了画板，快步走过来，眼神亮晶晶的，带着点藏不住的担忧和邀功的口气：“渴了吧？我给你留了瓶冰的。”

        他把一瓶冒着白气的可乐进她手里，瓶冰凉的感让秦玉桐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点。

        她对他笑了笑，“谢谢。”

        就是这个笑。

        很轻，很甜，像一颗方糖化在温水里。

        沉垂野在舞池中央，隔着攒动的人，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这个笑。这个他刚刚用尽浑力气都没能换来的笑，她就这么轻易地给了别人。

        他口那只躁动不安的野兽终于撞破了牢笼。

        血里叫嚣的因子一瞬间冲上，世界在他眼前褪去了所有颜色，只剩下刺目的黑与白。

        “喂，你看那小白，傻站着干嘛呢？”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是隔班的育生，仗着自己人高大，说话向来不过脑子。他刚刚挤着去看热闹，被沉垂野冷冰冰的眼神扫了一眼，心里正不爽。

        “估计是被秦玉桐甩了呗，活该，一个疯子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他话音刚落，只觉得后颈一紧，一巨大的力扼住了他的咙，将他整个人往后狠狠一拽――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