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悠真和东堂而言，九十九的实战课教学，与其说是对练，不如是被动挨打。

        ——世界上存在另一个「自己」什么的，未免也过于恶心人了。

        「虽说我无所谓输赢，也对败在比现在的我强大的人类手下没什么怨言…」

        “如果我去的话，她要是看上我了，我可不哦。”

        “人心莫测，以此报以人心。”

        长蛇一样的迦楼罗在九十九的意念之下蜷缩成一颗圆球状，被她拿在手里。九十九深了一口气，将手里的圆球抛下，长大力一摆。

        这也是悠真避着九十九的原因。

        染着金色长发的高大女人将式神迦楼罗当作骨鞭一样肆意挥舞，脸上的笑容在被她追杀的两人眼里，分外狰狞。

        清脆的掌声，隐于剑气旋风的呼啸声里。刹那

        悠真打个呵欠，往篝火里添了点枯枝和干树叶，又拿一前端烧焦的木棍拨弄几下篝火，直到火焰蹿高后，他才抛下木棍，站起来。他双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转朝着他们的帐篷走去。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我会好好锻炼你们的！”

        跑路速度没有悠真快的东堂冷不防被她的式神打中，顿时被九十九打飞，一连撞断了几棵树。

        见悠真抛下他，准备去睡觉的东堂将手里剩下的红薯全进嘴里。他用随携带的纸巾仔细地着自己的每一手指和掌心，末了，又将手凑到鼻下嗅闻，直到嗅到清新的香气后才出满意的笑脸。

        “最新通贩版和赞助商联名限量版专辑我都要！”

        悠真拥有的生得术式名为「反重力装置」，顾名思义，他的术式在顺转使用的情况下，能够张开一定范围的反重力场，使得场内物的重力失效。而他的师父九十九的术式「星之怒」控的则是质量，她能够自由地赋予自和术式咒化的式神迦楼罗任意假想质量。

        “你只会躲吗？像个男人一样接下我的拳啊，悠真！”

        “咳。”

        糟心的。

        「但要是输得太难看，被那个菊花嘲笑就会很不爽。」

        ——还好打中的是腹，刚才那女人的拳是往他脸上来的吧？

        “肉记忆可比脑子记忆深刻多啦！”

        啪啪——

        因为很疼，还会留疤。九十九的反转术式也无法输出，治疗受伤的他们，他们只能静养。

        尽悠真及时用了他那时灵时不灵的术式，成功地展开了以自为中心的反重力场，但不稳定的输出和发动时间的限制让反重力场的效果并没有他想象的稳定，只是短暂地消除了包括九十九在内入侵他的力场的个所产生的重力——仅仅只是将九十九攻击的轨迹因力场的骤然变化，给偏移了些许，她的拳落下点从脸变成咒力中心所在的腹。

        “给你上点强度好了。”

        理论上悠真与九十九的术式相不佳，然而这也看咒力的总量和控制，术式的开发程度和熟练程度——悠真的「反重力装置」的顺转输出目前仍很难稳定，且他的大分咒力随着灵魂分割，被分到特级咒物「孙次郎」上。

        但他觉得这句话放在悠真上相当适合。

        “葵师兄！”

        02　Opponent　对手

        “是男人就该爽快一点。”

        “那不一样！东京是第一站，第二站才是长野，第三站在大阪……动物的主题和限量签名版也不一样啊！”

        恶人才可以活得久一点啊。

        悠真本就略显苍白的脸顿时在剧痛的刺激下失去了血色，他咳出的血溅在能面里侧，少数再次溅到眼睛里，将他眼里的世界尽数染红。

        况且，刚分离灵魂不久的他还没有完全适应突然失去大分灵魂和咒力的。

        善人？恶人？

        「还有九十九由基这个女人…」

        正如泉那个家伙无意间所说过的话：

        「真烦啊，这家伙…果然还是杀了比较好吧。」

        “你不是才去过了吗？”

        “张牙舞爪的女人真吓人。”傻子才和她对拳玩，他又不是东堂那只大猩猩幼崽。

        “哈啊——”

        悠真自然是不可能放任那个厌恶和嫉妒着所有活物，承载了过多恶意的「自己」出现。

        “哟，你这小子弄得这么声势浩大啊。”

        咻——

        即使借势倒飞出去的悠真早早地使用了咒力进行防护减轻了伤势，却无法减轻被命中后的疼痛。

        迦楼罗化作一颗能量骇人的星，无视漫天锋利的剑气，蛮横无理地撕开了紫色的风暴，朝着悠真的方向撞来。与此同时，九十九的形也随之其后，朝着悠真冲来。

        “你这家伙还真是双标啊。”也很不坦率。

        “喝！”

        余光瞄到了东堂的惨样，悠真更加不敢掉以轻心，甚至连用不太习惯的术式都用上了，形灵活地在树林里穿梭。

        “小高田接了动保会的宣传，明天你跟我一起去。”

        带着一张凶恶能面的悠真像一被风卷上天的羽，轻飘飘地落在一棵高耸冷杉的树，手里那把正适合他此时高的胁差「阿昙」出鞘，接着他的咒力涌而出，混在一轮又一轮的月形剑气之中，在树林里席卷起一阵紫色的风暴。

        “人类本来就是这样的生物啊。”东堂听见他所认定的对手这么说，“我想‘人’哦。”

        “因为鄙人是恶人嘛。”

        咒力中心遭受重创导致悠真的咒力运转中断，此时他能感觉到与自己灵魂相连的特级咒物「孙次郎」在失去了稳定持久的咒力注入后，在他的怀里蠢蠢动，随时都可能化作食人血肉的魔鬼。

        “你心眼太多了，小高田说了男孩子还是笨一点好。”

        东堂也不知是谁说过“好的不单纯，不了真正的善人；坏的不纯粹，不了真正的恶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