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這樣長大的
房間裡只開著一盞床頭燈,nuan黃的光投在牆上,靜得像時間都靜止了。
徐悅彤睜開眼時,花了很久才對上焦距。
額頭還隱隱發燙,但xiong口像終於從什麼夢魘裡鬆開了一點。
徐悅彤感覺頭像被火燒過又泡過水一樣脹痛,四肢無力,像泡在濕棉裡。
然後,她看見了江硯辰。
江硯辰坐在床邊,一隻手撐著額角,低著頭,沒開燈,只讓一點窗縫透進來的微光映在他shen上。他沒有說話,只是察覺她醒了後,慢慢地低頭靠近,輕輕抱住她。
他shen上的溫度很nuan,像熬過許久的夜,燙得她一時間幾乎以為自己還在發燒。
她聲音啞得像風ca過落葉,過了很久才開口:「……我睡了多久?」
江硯辰沒有馬上回答,只是又將她抱緊了一些,像是在確定她真的醒了。
「三天。」他低聲說。他的手環住她的後背,徐悅彤有些怔愣,但也許是人虛弱的時候總想尋求依靠,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抬起手,虛虛地回抱住他感受體溫。
然後,她摸到了。
在他背上,那些pi膚不是平hua的,而是凹凸不平,像結痂過又被撕開、又重新癒合的地方。某些位置還有細密的疤痕錯落——那些觸感太明顯了,gen本無法忽略。
她的手指頓住。
江硯辰卻沒動,只是沉默地讓她抱著。
等他鬆開她、要起shen的時候,她卻伸手拉住了他——她抬起手,輕輕從他的領口探進去,指尖順著鎖骨下hua,碰觸到更多的疤。
徐悅彤幾乎是低聲問出那句話的:
「……這是什麼?」
江硯辰沒立刻回答。
兩人對視了一瞬,他眼裡閃動著一些遲疑,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讓她慢慢解開他上衣的扣子。
襯衫緩緩敞開,他的xiong口與上半shen便暴lou在空氣裡。
——她看見那一整片密密麻麻的煙頭疤、利qi刮痕、凹凸交錯的pi膚組織沿著他的上xiong與肩膀向後蔓延。
那些傷痕,有新有舊,有些深得像從骨裡劃開,再慢慢癒合;有些則分布得零碎,卻看得出重複傷害、反覆施暴的痕跡。
她看著那一片傷疤,忽然覺得自己的手無處安放。
半晌,她才伸出指尖,輕輕碰了一下。
「……很久以前的嗎?」
江硯辰沒應聲,只是移開視線。
「妳病還沒好,先躺下。」
他要幫她蓋回被子時,她卻握住了他那隻手。
聲音虛弱,卻帶著一點說不清的顫意:
「……是什麼時候的傷?」
這次他低聲笑了一下,很短。
「放心吧,跟妳沒關係,不是妳之前弄的。」
他只說了這句話,就起shen關燈,讓她躺下,不再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