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了，昨晚没睡好。最近花店的事情也多，一个人忙不过来了。”

        他看着对面的喻文州，但他们都知，这句话不是说给两人中的任何一人的。

        沉默了一会儿，也没什么话可聊了，商征羽便收拾了一下准备离开。

        出门时刚好碰见正在小声向徐景熙诉苦的黄少天，他轻飘飘的脚步把剑圣吓得掉下了电竞椅。

        黄少天一个激灵从地上弹起来，脸上瞬间堆满了一种盖弥彰的灿烂笑容，语速快得像加特林扫：“啊哈哈商哥你还没走啊我们刚才正讨论一个非常深刻的哲学问题就是那个经典的你想当痛苦的苏格拉底还是快乐的猪对吧对吧这个问题是不是特别有深度特别值得思考人生啊理想啊什么的……”

        他一边说一边疯狂给周围的队友使眼色。蓝雨众队员立刻心领神会，纷纷摆出严肃思考状，仿佛刚才对着甜点龇牙咧嘴的不是他们。

        被点名的郑轩正挠着，顺着黄少天的话茬，接了一句：“压力山大啊……为什么非得二选一呢？当个快乐的苏格拉底不行吗？”

        他这话本是随口一说，想把这尴尬的话题糊弄过去。

        已经走到门口的商征羽脚步顿住，半侧过。帽檐在他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让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模糊。他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声很轻，却没什么意，像片羽扫过心尖，带着点说不清的凉。

        “那么，就必然存在痛苦的猪。”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不像反驳，倒像随口接了一句逻辑推演。说完，他朝众人微微点，语气恢复如常：“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他转离开，脚步声不疾不徐，和往常没什么不同。训练室里的气氛却莫名松了一下，又有点微妙的尴尬。

        门关上后，卢瀚文小声嘀咕：“征羽哥刚才那句话好像没什么不对，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黄少天“啧”了一声，抓抓发：“这人有时候说话就爱绕弯子，别他了！所以刚才谁说要当猪来着？我可不要啊，本剑圣必须是快乐的苏格拉底！”

        喻文州没有参与调侃，他看了一眼商征羽离开的方向，又瞥向桌上那盒没动过的甜点，随手拿起，然后轻轻地丢进了桌下的垃圾桶，没有惊扰任何人。

        半小时后，一家格调清雅的咖啡馆。

        商征羽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柠檬水。他依旧穿着那件黑色高领衣，只是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嘴也没什么血色。他上着一深灰色的针织帽，帽檐压得很低，微微垂着眼，整个人透着一挥之不去的的疲惫感。

        王杰希坐在他对面，看着眼前这个与记忆中花店里那个沉静专注的花艺师截然不同的人，心五味杂陈。他没想到商征羽会主动联系他，更没想到见面会是这样的情形。

        “王队，很抱歉以这种方式约您出来。”商征羽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明显的倦意，“喻队说，您之前找过他打听我。”

        “是。”王杰希直言不讳，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商征羽的状态，“我没想到你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好。”

        他锐地察觉到商征羽上散发出的混乱而微弱的神力场，那是哨兵神图景极度不稳定时特有的。

        商征羽扯了扯嘴角，出一个极其苦涩的笑容：“让您见笑了。一些陈年旧疾，最近控制不住了。”

        他顿了顿，抬起，那双浅栗色的眼睛看向王杰希，虽然带着病态的憔悴，眼神却异常清明，甚至有种彻人心的力量。

        “因为那晚在花店？”商征羽问得很直接。

        王杰希没想到他如此单刀直入，点点，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