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麻木。
他早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了,在这个将一切,包括生命和尊严,都明码标价、极度物化的角斗场里,能证明自己“有用”,能持续不断地为角斗场赚取金币,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侍者一左一右架着他绵的
,穿过铺着厚地毯的幽静走廊,最终停在一扇厚重的、雕刻着繁复海兽图案的橡木门前。
房间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他自己重而压抑的呼
声。
雷德的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随即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他闭上了眼睛,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即将到来的一切。
只要能证明自己还有被榨取的价值,就不用担心第二天被随意地丢进某个饥饿魔兽的笼子里,成为一顿廉价的饲料。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淌。
防咬早已在清洗后被取下,此刻他嘴
干涩。
里面是一个极尽奢华的套房,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熏香和革的味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风帆市璀璨的夜景和无尽之海幽暗的轮廓。
他像一被掏空了灵魂的躯壳,等待着即将降临的、未知的玩弄。
一无形的、带着深海般冷冽气息的压迫感,无声地笼罩下来。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展品。
她的视线,慢条斯理地,从雷德那双燃烧着无声怒火的琥珀色眼睛,移到了他颈间那个冰冷的金属项圈上。
满新伤旧痕、肌肉线条依旧充满力量感的躯。
然而,就在他嘴开合的瞬间,玩家清晰地捕捉到了那截然不同的、充满暴戾与杀意的口型:
雷德闭着眼,感官却因黑暗而异常锐。他听到了那声几乎不存在的、门锁开启的细微咔哒声,然后是轻到如同羽
落地的脚步声,停在了床边。
终于,门外传来了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口。
他猛地支起上半,动作因为肌肉松弛剂的余效而显得有些迟滞,他舒展着
,手肘撑在柔
的绸
“请快来,惩罚我这个货吧~”
琥珀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燃烧的余烬,直直地撞上了那双近在咫尺的、俯视着他的猩红眼眸。
雷德像是被那了然的目光刺了一下。
雷德终于睁开了眼。
他没有立刻睁眼,只是呼的节奏几不可察地乱了一瞬。
无论是站在角斗场上用血肉之躯搏杀魔兽,还是躺在VIP房间的床上用取悦金主,本质上并无区别。
雷德没有动,肌肉松弛剂的效力让他的依旧沉重无力。
他睁着眼,空地望着天花板上那盏由无数细碎水晶拼成的、散发着柔和
光的魔法吊灯。
水晶折出的光点,在他琥珀色的瞳孔里
跃,却映不出一丝光亮。
每周只需要打两场“表演赛”,虽然依旧危险,但至少有了息的时间。
他张开嘴,甜腻到令人作呕的呻如同排练过千百遍般自然
淌出来:
玩家歪了歪,猩红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如同看穿了一个拙劣的魔术。
他上那对灰狼般的尖耳无力地耷拉着,
透的灰色狼尾沉重地垂落,黏腻地贴在他同样
漉漉的小
上,拖曳出一
蜿蜒的水痕。
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他听着自己心脏在腔里沉重地
动,听着窗外遥远的海浪声,听着这奢华牢笼里令人发疯的寂静。
“客人稍后就到。”侍者冰冷地丢下一句话,便退了出去,厚重的房门无声地合拢,将里外彻底隔绝。
“看个屁,真想咬碎你的咙。”
他被毫不怜惜地扔在了房间中央那张宽大得惊人的床上。
玩家无声无息地站在床边,双手随意地背在后,微微俯
,那张在阴影中显得格外冷艳的脸庞离他不过咫尺。
他能感觉到一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自己脸上,带着审视,带着玩味,穿透了他麻木的伪装。
但在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仿佛永远看不到尽的黑暗里,那点屈辱感,早就被磨得只剩下一点
糙的砂砾,硌在心底最深
。
陷入一片难以想象的柔
之中——那是只有在这种“卖
”时刻才
享用的、
感如同云朵般的高级绸缎床品。
从无数底层斗兽中厮杀出来,登上“明星选手”的位置后,待遇确实比之前好太多了。
屈辱?当然有。
即便是那样暴的灌
,
后那
隐秘的入口也只是微微泛红,有些火辣辣的胀痛,并未留下什么实质
的伤口。
雷德结
动了一下。
项圈是暗沉的黑色,没有任何装饰,只刻着一个代表角斗场所有权的烙印符文。
门无声地开。
亚种人的确实比普通人类更加结实、强韧。
就算被送进这VIP房间,通常也只需要面对一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