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感受着肩温
的重量和属于他的气息,脸上的得意笑容微微一顿,随即绽放出一个更加真实的笑容,带着点狡黠,伸手戳了戳他依旧紧绷的
口。
一丝深埋于灵魂深的疲惫,如同冰冷的
水,瞬间漫过她眼底的亢奋,让那双星辰般的眸子也黯淡了一瞬。
玩家的目光扫过那隧中飞速掠过斑斓世界,视线似乎穿透了这光怪陆离的通
,投向了更远、更虚无的黑暗深
。
他迈步走向她,步伐依旧沉稳,只是每一步落下,都仿佛在对抗着记忆里那被贯穿后踉跄的虚。
办公室里,只剩下玩家和雁渡泉。
直到她再也拿不起武,再也无法战斗……然后这看似无限可能、予取予求的游戏场,就会变成她永恒的棺椁。
死死关上了那扇厚重的门,背靠着冰冷的金属门板,大口大口地着
气,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衬衫。
雁渡泉不知何时已站在她侧,他没有看那光怪陆离的光幕,只是专注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只有一种沉静如同磐石的陪伴。
光幕之后,不再是寻常的空间,而是无数被强行压缩、扭曲、重叠的宇宙泡影!它们被挤压成一条条色彩斑斓、明灭不定的刻度线,如同万花筒般疯狂旋转、坍缩、又重生,构成了一条通往无尽未知的、令人眩晕的彩色光圈隧。
脚下踏着的,永远是别人的世界;呼的空气,永远带着异乡的冰冷。
她必须为了生存,永不停歇地征伐、战斗、掠夺、与死亡共舞,在尸山血海中获取那维系存在的积分。
下一秒,她拉着雁渡泉,毫不犹豫地、纵跃入了那疯狂旋
一边缘
淌着不稳定能量
、内
光怪陆离的光幕瞬间在办公室中央展开!
拥有穿梭万界的力量,拥有近乎神明的权限,可以肆意改写NPC的命运,可以掀起腥风血雨,也可以创造刹那的温柔假象。
可她亦是无的
浪者。
如今,它早已在宇宙的某个角落,无声无息地坍缩、化作了最微末的尘埃,连一丝曾经存在过的涟漪都未曾留下。
所有的疲惫孤独、对湮灭故乡的哀恸、对无尽征伐的厌倦,都被她强行压回心底最深,重新被那层玩世不恭的、充满冒险
神的玩家外壳所覆盖。
就在这时,一只温宽厚的手,轻轻握住了她微凉的手指。
她是玩家。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谢谢宝贝。”
最终,他只是极其轻微地叹了口气。
玩家指尖在虚空中猛地一撕!
“我的酬劳付清啦,渡泉宝贝。”她凑近,在他耳边用气声说,“准备好出发了吗?我们要开始旅行啦!”
“走啦!”她反手紧紧握住雁渡泉的手,声音恢复了带着点嚣张的雀跃。
规则如同枷锁,锁住了每一个“玩家”的咽,这里亦然是她们的囚笼。
他深一口气,压下
残留的强烈反应,然后缓缓转过
,看向始作俑者。
这里是游戏场。
没有来,亦不知归途。
他走到她面前,脱下自己上那件昂贵
括的西装外套。
那里,曾经是孕育她的土壤,是她的母星。
可对玩家来说,却是一场永不停歇的、用血与火铸就的角斗,积分是驱动一切、衡量一切、甚至……决定生死的唯一标尺。
“你啊……”雁渡泉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被彻底看穿和拿的无奈,“……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玩家正歪着,脸上是恶作剧成功的得意笑容,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偷到腥的猫。
然后,在玩家略带诧异的目光中,他极其自然地将那件还带着他温的西装,轻轻披在了她只穿着单薄战斗服的肩上。
门关上的瞬间,雁渡泉直的脊背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刺啦――!
玩家微微一怔,她侧过,对上雁渡泉的目光,嘴角勾起一点笑来。
雁渡泉看着她,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无奈,有纵容,有被戏耍的愠怒,甚至……还有一丝深藏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这种极端掌控和玩弄所激起的隐秘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