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想和爸爸在一起也可以吗？

        津市的天气预报说，未来一周都是晴天，秋老虎去而复返，气温会回升到让人冒汗的程度。

        可秦玉桐觉得，那场大雨，就没停过。

        它一直在下，灌进她的耳朵，蒙住她的眼睛，浸透她的骨toufeng，让她从里到外都泛着一gushi冷刺骨的寒意。

        她病了，高烧反反复复，一连三天都下不了床。

        秦奕洲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和会议，甚至把一些卷宗带回了家，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空气里弥漫着一gu淡淡的消毒水和中药混合的味dao。

        秦玉桐蜷在柔ruan的被子里，只lou出一张烧得通红的小脸，嘴chun干裂起pi，长而卷的睫maoshi漉漉地黏在一起，像两把破损的蝶翼。

        她攥着那枚带血的耳钉，攥得死紧。

        “叩叩――”

        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秦奕洲端着一碗刚熬好的小米粥走进来，脚步放得极轻。他只着了件柔ruan的灰色羊绒衫，金丝眼镜下的那双狭长狐狸眼，褪去了法庭上的锐利，只剩下沉静的担忧。

        他走到床边，在床沿坐下，伸手探了探她额tou的温度。

        “还是tang。”他蹙了蹙眉，声音低沉。

        他用勺子舀起一勺粥，送到chun边chui了chui，试了试温度，才递到她嘴边。

        “小乖，吃点东西。”

        秦玉桐没什么反应，眼神空dong地望着天花板上繁复的石膏线，仿佛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娃娃。

        秦奕洲也不cui，就那么耐心地举着勺子。

        温热的米香，丝丝缕缕地钻进鼻腔。

        过了许久，秦玉桐才缓缓转过tou，机械地张开嘴，将那口粥咽了下去。

        温热的食物hua过hou咙，却nuan不进早已冰凉的胃。

        他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喂着。

        一碗粥见了底，秦玉桐的额tou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虚汗。

        秦奕洲放下碗，抽了张纸巾，俯shen过去，仔仔细细地替她ca掉chun边的米渍。

        他的指腹温热干燥，带着一gu好闻的香草味dao，不经意地ca过她的chun角。

        眼泪毫无预兆地，就这么gun了下来。

        “爸爸……”她的声音嘶哑，“我是不是很脏？”

        秦奕洲ca拭的动作一顿。

        他抬起眼，透过薄薄的镜片，静静地看着她。

        那目光深邃，像一口古井。

        “为什么这么说？”

        “江临……他不要我了。”秦玉桐的shenti开始发抖，像是被丢在冰天雪地里，“他觉得我背叛了他……他把戒指扔了……扔进江里了……”

        她的话说得颠三倒四，毫无逻辑，可秦奕洲听懂了。

        “是我不好，”她的眼泪liu得更凶，哽咽着，几乎chuan不上气，“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去瑞士，如果我离陆朝远一点……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像个溺水的人，语无lun次地剖白着自己，每一个字都带着血。

        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shen上。

        秦奕洲没有说话。

        他只是沉默地听着，任由她把所有的委屈、悔恨和绝望都倾泻出来。

        等到她的哭声渐渐变小，只剩下压抑的抽泣时，他才伸出长臂，将她连人带被，一把捞进了怀里。

        秦玉桐把脸埋在他的xiong口，贪婪地汲取着那份独属于他的气息。她能清晰地听到他xiong膛下，那沉稳有力的心tiao声。

        “咚――咚――咚――”

        像寺庙里悠远的钟声，一点一点，抚平了她内心的狂躁与惊惶。

        “不是你的错。”秦奕洲笃定。

        他一手揽着她颤抖的脊背，一手轻轻抚摸着她汗shi的tou发。

        这五个字，仿佛一dao神谕。

        秦玉桐埋在他怀里，像只找到了巢xue的幼兽，shenti的颤抖渐渐平息。

        “可是……”她哽咽着，还想说什么，却被秦奕洲打断了。

        他稍稍松开她一点，垂下那双狭长的狐狸眼，透过金丝镜片的边缘，落在她shirun的眼。

        “小乖，”他叫她的小名，声音里带着一种奇特的冷静与温和，“人不是植物，不能只靠一片土壤活着。当阳光不够，雨水不足的时候，藤蔓会本能地朝有光有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