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成年后...她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肮脏的发情野兽。"

        最后你好说歹说，又用一些理由还有糖衣炮弹搪了他。

        他实在是太过于美丽，握着他带着婚戒的手耕耘时又有了一种禁忌的兴奋，导致你有些上，但这并不足以让你冒更大的风险。

        "她只在乎我有没有按时吞下那些药片，有没有把抑制环扣得足够紧…有没有成为一个乖巧保守端庄的omega"

        而且你发现他的神也有些不对劲…

        但是你又不能和他完全撕破脸，在你无法出去的状态下（你有尝试过和他一起到边界去，但是他可以走出去，你却走不出去这个晦气的鬼地方），你上的金钱在你的大手大脚的挥霍之下也捉襟见肘，你现在多数时候还靠他从早到晚一些刺绣的小活拿到的可怜工钱的接济。

        轮椅的轮碾过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他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却在接近悬崖时渐渐放松。河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出那双平静到可怕的眼睛――没有仇恨，没有恐惧，只有一片快意般的解脱。

        "我妈妈从不看我。"

        *

        就在他即将松开手的瞬间，一只枯瘦如柴的手突然死死攥住了轮椅扶手。母亲不知何时跟了上来，她的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肉里，浑浊的眼神，脸色狰狞。两人在悬崖边无声地对峙，轮椅在边缘危险地摇

        那天的阳光格外刺眼，蝉鸣声像一把钝锯子割裂着闷热的空气。他又变回了那个沉默的影子，低着，推着父亲的轮椅在河边小路上缓慢前行。父亲的咒骂声比蝉鸣更刺耳，唾沫星子溅在他的手背上，像的油滴。

        房间里他小心地抿着樱桃酒，听你讲述大城市的音乐厅和演唱会，酒让他苍白的脸颊泛起红晕，也化了他被训练出的温顺外壳。

        "小时候...我偷偷参加过歌唱比赛。"

        你这才注意到他脖颈还有一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疤痕―

        他推开家门时，扑面而来的是混杂着劣质酒与腐烂食物的恶臭。父亲醉醺醺的咒骂声穿透薄薄的墙，伴随着母亲压抑的啜泣。地板黏腻得像是踩在腐烂的果上，角落里堆满发霉的衣物和空酒瓶――这个家就像个溃烂的伤口，永远着脓血。

        而挡路的东西，也都该像这些碎玻璃一样，被彻底清除干净。

        他撕扯着那些曾被你称赞"像丝绸一样"的黑色发丝，脸色些许的狰狞

        他的声音轻得像一缕烟，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脖颈上那淡粉色的勒痕

        歌声停止后你说，这句话像钥匙转动了生锈的锁芯。

        "唱什么狗屁歌！"

        "我要跟你走。"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掌心，你却看见一滴血珠顺着他的手指内侧落――

        某个夜晚，他在你怀里突然宣布

        他的声音里有一种让你心惊的渴望。他开始每天来找你学"大城市的生活方式"。

        他居然想要和你私奔。

        "能再听我唱一首吗？就现在。"

        他突然坐直，烟到了手指也不觉得痛

        他还在晨光中为你唱了七首歌，直到嗓音沙哑。当他唱到某首情歌的副歌时，你看见有泪水过他微笑的嘴角。

        "父亲每天用带抽我时，她就站在厨房里削土豆。刀刃刮在土豆上的声音...比我的哭声还要响。"

        鲜血顺着苍白的肤蜿蜒而下，他却感觉不到疼。黑暗中他的瞳孔剧烈收缩，那双向来温顺的黑色眼眸此刻翻涌着病态的执念――要成为最耀眼的歌者，要比肩…甚至站在比神明更高的地方...

        "父亲发现后，把我锁在忏悔室里三天。"

        "你应该站在舞台上。"

        你定制鞋踩过那些他收藏的珍贵唱片。

        其实你早就厌倦，他已经算是时间非常久了，但你终究还是厌倦了。

        他的眼睛突然亮得惊人

        你现在怀疑你到的时间不太对，现在平静的小镇外面显然还于战争时期，绝对不是你高科技十分发达的现代。

        他突然笑了，那笑声让你后颈的汗竖起

        但你最近才知，他竟然已经结婚了，你感受到了一种吞了苍蝇一样受欺骗的恶心感

        他的手指绞紧睡袍腰带

        父亲突然将酒瓶砸在他脚边，玻璃碎片溅起时划破了他的脚踝

        神明应该住在城中最豪华的殿里吧？

        "他可能没死…他可能要回来了…"

        两周后，你教会了他抽烟。

        你对他只是一时的欢愉。

        某天午后，他躺在你的床上，你们互相点燃着劣质烟，让白色的烟在指尖燃起，烟灰落在斑驳的地板上的

        那晚他睡在你的床上，你们纵情交欢，酣畅淋漓。你发现他瘦得惊人，肋骨分明，苍白的肌肤下几乎能看到血动的轨迹，像一株长期不见天日的植物，即将在第一次曝晒中枯萎。

有不适都被遗忘了。他的声音在空的教堂里盘旋上升，某个高音微微颤抖，像蝴蝶振翅时撒落的鳞粉。

        "你觉得...我真的能当歌手吗？"

        他颤抖着碰你的金发，指尖小心翼翼，如同信徒抚摸圣物，生怕稍一用力，这场美梦就会破碎。

        "最可笑的是..."

        "要跟我去喝一杯吗。"

        让你的心为他停留，甚至让你和他一起私奔…一个乡野的村妇omega，也太过于自大。

        窗外的月光将他的侧脸切割成明暗两半，你看见他睫投下的阴影在微微颤抖。

        促使他想要和你私奔的很重要一个原因就是，军队的回信。

        而且他的丈夫竟然是上战场的军人！

        "大城市有很多歌唱选秀…"

        "第一次有人认真听我唱歌。"

        你戏谑，他沉默了半晌，终于大胆的同意了你的邀请。

        他的上布满细小的伤痕――有些是陈旧的淤青，有些是浅浅的割痕，像是被暴对待过的瓷。可他的眼睛却亮得骇人，瞳孔在黑暗中扩张，闪烁着近乎狂热的虔诚，仿佛你不是一个偶然路过的情人，而是他苦等多年的神明。

        凌晨，他在门廊突然抓住你的手腕：

        他想象着那人修长的手指着水晶杯的样子，金发在灯光下如同动的黄金。而自己站在这滩污秽中，指甲里还残留着洗不净的鱼腥味。神明若是看见这一幕，那双总是着笑意的眼睛，一定会浮现出掩不住的嫌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