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怪她大意。

        看见他受伤的膝盖，听了他在医务室包扎才晚归的谎言就轻易地相信，然后外出办公了。

        ——“那你就留下来继续自己骗自己吧。”

        因为直到视频的最后，陈竹带着她离开乐山，她坐在乐秉衡上还在问，“今天不去看小知了吗？”

大口，全是口水印子，把周围的人乐得哈哈大笑。

        她在引诱他犯错。

        这样他就不用陷在德败坏的恐惧中，害怕有一天会自我沉沦，还要被陈芨质问“你难不喜欢我吗”。

        那就......

        每一次都是为了陈芨。

        再撒一次谎又能怎么样呢......

        合理合法地被她继承。

        乐于知以前从不说谎的。

        没有。

?s  i  mi  sh  u  w  u  .com

        现在却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谎话。

        他说不出口，只能撒谎，扭过脸告诉她：

        乐于知不喜欢乱这个词，也不喜欢乱，但他喜欢陈芨，喜欢得快要疯了......

        视频一段一段地放，后来夜深人静了，月亮高悬在天上，乐于知坐在地板上直到全家的佣人都在喊他的名字，以为他走丢了，乱作一团。

        至少在这一刻，乐于知知自己危险了。

        他关掉录像机，抬看向窗角上隐隐透出轮廓的月亮，心里是空的，总觉得少了什么。

        随她想怎么样吧......

        如果，真的梦到她......

        今晚乐沅清不在。

        食指伸出搅进水里，晃出一圈圈涟漪。

        陈芨走时望向自己的眼神像一钩子，死死拽住了他的。

        可乐于知现在只想成为财产的一分。

        他想。

        她本不知自己在说什么。

        今天不吃安眠药了。

        为什么要折磨自己，为什么要顾及那些长辈，他活得已经够讨好他们，他只有陈芨了，没人规定弟弟不能喜欢自己的姐姐，他们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就像在乐山看到的那些视频里一样，会同吃同睡，会亲吻对方，肤贴着肤......

        当然喜欢。

        乐于知闭上眼，感受到温热的水漫过口、手臂，所有的挣扎和痛苦，在她刀割般的视线和言语下，终于破晓了。

        或许是乐柊林吧。

        苍白到病态的肤在热气中渐渐透出一层肉粉色，从脊椎到两边纤细的手腕，还有抽条后愈发修长匀称的双，那些他觉得比不上沈眠的地方，其实早就可以引无数alpha灼热的视线。

        弟弟和丈夫，又能有多少区别......

        感叹小知真的很喜欢姐姐。

        只愿意为了一个人张开。

        “他看不见我会哭的......”

        悬月下，水汽氤氲而上。

        所以......

        只是他恶心那些稠的视线。

        小时候长辈们开玩笑，总说姐姐回来后会抢走他的东西，比如母亲的爱，比如他最喜欢的小糕，还有长大后理应属于她的那分财产。

        手动了动，他缓缓睁开眼，看向水里自己的倒影，纯净的眼睛，渐渐刺满了挣扎无果后的强烈望。

        乐于知想。

        一池的水一圈一圈地晃开来，乐于知脱掉衣服，赤把自己泡进水里，眼睛空地盯着不远的镜子发呆。

        好像他们天生就该站在对立面，然后像影片里那样斗得昏天黑地，恨不得把对方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