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長輩聊著聊著,話题就順勢引到她,一提起她,誰都是喜形於色。
失去克制喝太多了,他
苦極反而失笑出聲。
醫官長馬修驀地伸手阻擋他要豪飲的動作,神色慌張的高聲提點。
「是啊…恍如昨日…」
儘想珍惜時間多擁抱她一分一秒,但同時極度惡劣的慾求也破土而起。
好多年沒碰過了…自父母葬禮前夜起,時光荏苒,他也從二十出頭虛晃近而立之年,曾經發誓要成為帝國守護者,如今卻還是未能收復蟲族失土…最後的機會他能把握嗎?
「我們先行告退,晚安。」
「是嗎…真遺憾…」
「小公爵,這次大家都很有信心能收復失土,都不害怕,因為有諾曼上尉嘛…」
「您該歇息了,酒明天再給您。」
強迫她,標記她,她就只能留下來了…留在他邊。
他頭滾燙仍續飲一口,愈發熱辣…直至觸及心臟。
「是啊!聽說聯給她的待遇不到很好,費昂大人…她不能留下來嗎?」
「可是您的酒量…」
她太討人喜歡了,沒有人不喜歡她…
「是。」
他是怎麼了…還好意思說迦勒,他也陌生的不像以往認知的自己,他更是可怕幾倍不止。
「小公爵…往事歷歷在目…猶記得…」
天時地利人和之下讓費昂頓起濃濃的感慨,他破天荒的提議。
費昂愣神幾秒後放下酒杯,摀過眉眼遮擋失態,極力控制臉表情後移開手掌,但眼底全然是幽沉晦澀的深闇。
「兩位與我共同小酌如何?」
費昂對自己差勁的酒量有自知之明,他打算淺嚐即止,當作緬懷與父親的過往,而副將與醫官長也不再婉拒,三人成圓對坐。
「抱歉…確實…」
「…她會回聯。」
金澄澄的體在酒杯中晃動,蜂蜜與堅果兼容的香氣溫和細緻,入
的質地柔
,風味辛辣,微妙不可言的醇厚感讓他眼角轉瞬飛紅。
帝國軍規無嚴禁飲酒,適度飲酒有助於取,壯膽和鼓舞士氣,但依然難以想像向來自律嚴謹的首席執政官會主動提出。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小公爵…親近之人才會這樣私下喊他,例如父親傳承的下還有府邸的老人們,他們都是看他長大,常有人問他為什麼要多此一舉成為執政官,繼承父親的榮譽爵位也同樣可以是帝國的支
。
他真的不嗜酒…可是見底了,他轉瞬又倒滿整杯。
她應該也睡了吧?遲遲無法消化的負面情緒讓他沒有把握用平常心回去面對她。
「我自會拿分寸,不用擔心。」
眾士兵皆休,僅餘他獨行於石階的腳步聲突兀打攪寂寥清靜的深夜,酷寒的冬風百般刮過他因醉意異常熱燙的膚,卻一丁點都沒有降溫。
「嗯。」
包括他也喜歡她,卻是留不住,他也沒有勇氣與資格去挽留,他不是她的Alpha…只是過客,債主的份是他強行加上去的束縛。
「呵…我真想就…」
副將托雷與醫官長馬修皆驚訝出聲。
「這樣好嗎?」
「費昂大人,您喝太多了!」
副將托雷擔心他繼續失控飲酒,略為強勢的把蘭姆酒收走。
「對…她很厲害也是個好女孩!如果她能留在帝國該有多好啊…」
夜色深濃,幾顆星星環繞於已有殘缺卻依然明亮的下凸月周圍。
「我們和戰神公爵羅傑大人奮戰的日子真的是…」
年少至今的堅持…他希望為國奉獻的父母親不要淡化於世人心中,戰神公爵的名號他會永遠留給他的父親,而他會為首席執政官費昂接續演繹帝國守護者這個角色。
他沉默目送他們離去,而後決定於營區散步收拾狂亂的心情。
痛苦的感覺油然而生,這句由自己親口說出的話卻像無數的細針來回穿刺他的內臟,他喝了許多烈酒仍然壓不住撕心裂肺的疼。
幾杯金酒下肚,副將托雷和醫官長馬修也回憶起過去絮絮叨叨,他們兩個都邁入爺字輩,遙想當年能講的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