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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惠弓着腰，碎步跑向班博。班博认得，他是班瑞的徒弟。

        南云尊者说得在理，弦玉等人不再反对。

        “德旺尊者呢？”真珠问。

        台下的场景让他有些眩晕。上百名弟子排列得整整齐齐，坐在台下。他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只能感到万般敬仰，从四面八方涌来。云台之上的景象如此与众不同，让他有些不能自己。

        众人面面相觑，德旺一贯很守时。不论什么时候，从未见过他迟到。

        “不如这就开始吧，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辛耿尊者提议。

        终究云台之是神使的位置。

        南云尊者连咳了数声，才让他回过神来。

        弦玉说：“班瑞兄可是端坐台上，手眼通天啊。”

总算压制住了邪魔。但详细的情形，并无人提及。

        班博虽然好奇，但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是他从小就明白的理。

        台下的弟子们开始窃窃私语。台上的情况他们一概不知，只知神使大人灌之礼后的第一次早课迟迟还未开始。

        亦惠小声说：“尊者说，护法理应与神使大人一同，坐在云台之上。麻烦师兄移步。”他还了一张纸条在班博的手心。

        神使已入座，但早课还没开始。

        “就算神使大人已受灌。德旺兄怎么也是神使大人的师长，昨夜劳苦功高。神使大人应当懂得尊师重的理。”弦玉尊者瞥着真珠。这话表面上反驳辛耿尊者，实则真珠表态。

        话说得带刺，班瑞没有生气，微笑着看着他们。

        班瑞说：“请神使大人开始早课吧。德旺兄想来恐怕有些阻滞，不能来了。”

        镇乾内典籍收藏极多。千年之前开山祖师广德的手记也保存得十分完好，但二十年前的正邪之争却只有只言片语，零星文字。

        真珠穿着常服，从正门施施然地走了进来。一步步登上云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昂首，没有看班博一眼。

        亦惠很忙，小跑着从侧门离开了正殿，又匆匆跑回正殿。不消说，显然得了叔叔的指示。

        绵志尊者挖苦：“班瑞兄，消息总是特别灵通。”

        班博猫着腰，手脚并用，一级级爬上了云台。

        弦玉话一出，众人都看着真珠怎么回复。她直了板，“弦玉尊者说得是。等一等无妨。”

        班博坐在台上看得很清楚。台下的弟子议论纷纷，台上的尊者们心思各异。真珠背对着他，坐得笔直，不知她此刻在想什么。

        班博正要打开，亦惠压低了声音，“等早课之后。”

        云台侧面的台阶又宽又高，十分难爬。几位尊者坐在阶梯的上。

        南云开腔：“德旺兄素来守时。今日迟迟未到，怕不是确有什么阻滞。神使大人已经等了半香时间，于情于理都足够尊重。她既然已受灌，当由神使大人亲自主持早课。”

        但德旺还没到，左侧首席的位置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