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缺席
天还未亮,班博睁开了眼。早起的鸟儿在窗外扑棱着翅膀。真珠睡得正熟,藕节般水nen的胳膊,不知什么时候,横在他的xiong口,压得他有点气短。他轻轻地挪下床,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昨晚他一shen狼狈。他洗干净了衣服,寝室早已熄了灯关上门。不得已他只好折回真珠的房间,躺在卧榻上将就一晚。
卧榻又窄又ying,tui脚也伸展不开。但总算有片瓦遮tou。上衣还在院子里晾着,他实在太累,蜷在卧榻上睡着了。
夜凉如水。立秋之后的夜晚实在太冷。半夜三更,他生生地冻醒了。困累,且冷。他实在是受不了,爬上了真珠的床,将将睡在被子一角,借一点nuan意。
他睡得并不踏实,迷迷糊糊地歪了一阵。再睁开眼,真珠侧shen靠在他shen边,睡得正香。她的黑发散在肩tou,长睫mao微微抖动。透过发丝的间隙,莹白的肌肤隐隐绰绰。
轻轻一瞥便让他气血方刚。
他一刻不敢多留,打了水也只敢放在门口。晾在院子里的衣服chui了个半干,沾着清晨的lou水。他顾不得那么多,披上寒冷又chaoshi的衣服,匆匆去了正殿。
凌霄殿是一座高大的气派建筑,足有三层楼高,十八扇对开的门扉。金黄的琉璃瓦沐浴在阳光中,波光粼粼。殿前铺着大块青砖,磨得十分光hua。
香樟木制成cu壮门zhu每一gen都有上百年历史,发出陈香。门扉上雕刻着着镇乾gong过往先贤们的故事。匾额高悬在正门之上,上面用珍珠拼出“凌霄殿”几个大字。
大殿四方立着分别立着一座约莫两三人高的护法像。四位护法分别手持刀剑枪戟,守着前后大门。正中央起了一座高高的云台。白色的整块云石,没有一点瑕疵。正面的长阶铺着红色的绒毯,绣着莲花和吉祥云的图样。阶梯两侧镇着一对辟邪,口里han着明珠,在长明灯的照耀下发出幽幽的光芒。
守夜的弟子靠在长明灯台下,半梦半醒地打着瞌睡。听到脚步声,他猛地惊起。等到他看清来人是班博,他rou了rou继续歪倒在灯台旁,埋冤了一句,“师兄怎么这么早。”
“你去吧。我替你守着。”
值班的弟子立刻tiao了起来,再三dao谢,飞也似地跑出正殿。
班博添了些灯油。诺大的殿堂中,只剩他一个人。他随意找了块地方坐下,仰tou望着面前高耸的云台。镇乾gong既不拜物,也不供像。云台之ding,便是真珠的位置。他早已习惯一个人在台下,仰望着面前的一切。
上早课的弟子们陆续进入殿堂。尊者们坐在台上,座次顺着云台两侧的阶梯一字排开。除了德旺和班瑞,镇乾gong还有弦玉、辛耿等十位尊者。他们年岁都很轻,年长者也不过刚过四十,年轻的甚至不到三十。
镇乾gong已有千年历史。修行人潜心侍奉神主,chong辱不惊,不喜不忧。尤其是gong中的修行人,深居简出,通常都长寿。可gong内上下,没有一位上了年纪的修行前辈。
据传上任神使班图神游后,邪魔入侵镇乾gong,当时修为高深的前辈们,奋shen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