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晋忙了一夜,调动了整个县衙灭火塾的人,才把火势压住,天都亮了还有小片火苗在燃烧。
陈狡赶到的时候,薛晋正坐在已变成废墟的周宅前面,用手托着一壶凉茶喝。
其他人忙忙碌碌的还在灭火,还有时不时从我堆里面抬出来的,用白布单子裹着的尸ti。
门前已经摆了不少,看样子应该是烧死的家丁nu仆。
“陈大人,许久不见。周大人家里刚出事儿,你就风尘仆仆的来了。”薛晋一如既往的冷着脸,说话的语气里面夹枪带棍。
陈狡知dao是他忙了一夜,所以心里不爽,没和他计较,按照惯例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什么时候着的火?可还有活口?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陈大人希望我发现什么啊?”薛晋掏出一块帕子,捂住了口鼻,门口那几ju尸ti跟前掀开了白布,示意陈狡看。
烧的面目全非,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了。
“啧啧啧……”
“烧的这么彻底,都快化成灰了,要不是闻了迷香睡得沉,哪儿能烧成这样。”
“极有可能,八成是得罪了什么人,让人恨之入骨灭了门。”陈狡也不知dao这天降之火从何而来,只能说太巧了,老天爷给自己添了一把火。
可惜不能让人看出来自己的情绪。
“大人!好像是周家老夫人!”两个帮忙的抬着个东西,摇摇晃晃的走出来。
“真沉啊!大人,你看看,她tou上手上还有金饰呢。”
薛晋闻言赶紧上前查看,这就是周老夫人,虽然血迹斑斑,但是脸还是能认出来。
“大人!!大人!周家水塘里发现一ju女尸!”
薛晋摆了摆手,示意衙役们把周家老太的尸ti摆好,用白布子盖好了。
“赶紧去捞上来!”
陈狡薛晋二人远远的看着,几个会水的下去打捞。
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披tou散发的穿着一件素色的里衣,没有外衫。
几个人拉着她的四肢就往岸上拽,可是拽了半天,这个妇人就在水里这么上上下下的浮动,也不见她移动丝毫。
眼尖的发现了不对,大叫了起来,“她的腰带被缠住了!!”
“缠住了就割掉!”薛晋忍不住这几个人拖拉的样子,准备脱外袍往里tiao。
“等等!”陈狡拦住他,指了指水里,“你看这边。”
手指所指之chu1是那个腰带被挂住的地方,并不是什么水草石tou缠着,而是这腰带的另一tou,好像在一个池塘底下的一个水缸里面。
“那是什么?”薛晋看着水底。
那口黑色的大缸确实不容易被发现,但也确实是被夹在封闭的缸口。
“难dao说这周儒还在水塘底下藏了家底?”陈狡的嘴角压不住的上扬,这么大一口缸,这得多少金银?
今天收获真不错啊,想除掉的人突然就被烧死了,还留了这么些见不得人的金银。
“拉上来!”薛晋顾不得陈狡对这口缸有什么打算,当即叫人下去捞上来。
几个人拉拉扯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尸ti和连着的大缸一起捞上来,又叫人把大缸砸开,这才发现里面并不是陈狡想的金银珠宝。
而是一个蜷缩着的女人,她浑shenshi漉漉的,不知是死是活。
在密封的缸里呆了这么久,八成也是闷死了。
薛晋上前摸了摸她的脖子,神奇的是竟然还有脉搏的tiao动,她并没有死。
“大夫!”薛晋朝shen后的人大喊一声,让几个衙役赶紧去请大夫。
shen边的陈狡却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何必麻烦大夫。我来。”
他掏出个小瓶,开了,放在她的鼻子下面晃了晃,那女子就挣扎着咳嗽起来。
薛晋看了一眼陈狡,这家伙必定对自己有所隐瞒。在平时这样麻烦的事儿他巴不得退避三舍,如今却又好心的伸出了援助之手,肯定有鬼。
“醒了?”陈狡蹲下shen来,准备好好询问一番,这可是周家灭门案的唯一活口,能破案或是得知真相,就看她了。
“你是何人?叫什么名字?为何在周家水塘?”薛晋抢先一步,问出了口。
“薛大人……”陈狡满脸不悦的回tou看了一眼,“你怎么事事都要与我抢?”
“我与你抢什么了?”薛晋若有所指。
“我只想早日结案,下月初一我要成亲了。”陈狡压低了声音略有挑衅的说。
“你要娶谁?小谢吗?”
“不然呢?”陈狡笑得狡黠。
“好啊陈大人,等她成了陈夫人,我就……”薛晋凑近了一些,用只有陈狡能听见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