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林千阳不置可否，转走向浴室，“所以现在用偿还，很公平。”

        “请你吃拉面，来不来？”

        本志雄耳微热，偏开：“……年少无知。”

        他永远是这样，好像在你边，又好像随时会消失在人海。

        水声哗啦啦地响起，隔绝了本志雄未出口的话语。他看着磨砂玻璃后模糊的影，轻轻叹了口气。公平吗？他不知。他只知，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面对林千阳，他引以为傲的理智总是显得不堪一击。

        本志雄拿起公文包起离开。走到咖啡馆门口，他忍不住回看了一眼。林千阳正靠在窗边的座位上，阳光落在他侧脸和微卷的发梢上，他端着果汁，望着窗外川不息的人群，神情有些慵懒，也有些难以捉摸的游离。

        “床伴”两个字他说得清晰又自然，像在讨论天气。

        “晚上总该有空吧？半个月而已，长先生不会吝啬到要克扣‘床伴’的份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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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千阳放下手机，叉起一块心的黄：“没什么正经事。见见朋友，逛逛美术馆，可能去轻井泽住两天？怎么，本长要给我当导游？”

        “说我‘水杨花’？”林千阳贴着他的低语，气息灼热，“那让你亲自尝尝味，好不好？”

        “想起来啦？”林千阳的声音把他从回忆里拽了出来，他不知何时已经下了床，赤脚踩在地板上，凑到本志雄面前，手指轻轻勾了勾他刚刚系好的领带，“本长当年背后说人坏话的样子，也可爱的。”

        而本志雄自己，则从那个雨夜开始，正式成为了“海王的受害者”，一路沉沦，至今未能上岸。

        而咖啡馆里，林千阳看着本志雄略显清瘦却直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玻璃杯，然后低下，给某个联系人发了个定位。

        “知啦，大忙人。”林千阳并不意外，“放心，我不会打扰你工作。不过……”

        本志雄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心底那点微弱的期待被这句话轻轻戳破。他垂下眼帘，看着杯中晃动的棕色，低声：“随你。”

        他把最后一口咖啡喝完，苦涩的味从尖蔓延到心里。

        “我该去开会了。”

        他拖长了语调，脚在桌子底下轻轻碰了碰本志雄的小。

        本志雄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逻辑、准则，以及那引以为傲的三倍速思维，在那个吻里全面宕机。

        后来他才知，林千阳的乱更多是表象，是格使然的不羁，并非真的私生活混乱。但他当时那句评价，确实准地踩中了林千阳某个微妙的雷区。

        “嗯，去吧。”林千阳挥挥手，注意力似乎已经回到了他的早餐上，“晚上联系。”

        本志雄转回，推门走入东京早晨喧嚣的街，心里默默计算着：半个月，十五天。得好好规划一下时间，至少……不能让工作完全占满。

        他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没说那句话，他们之间会不会就是普通的同学，毕业后渐行渐远？这个假设没有答案，他也不太敢深想。

        雨伞不大，两人的肩膀不可避免地碰在一起。走到一路灯昏暗的拐角，林千阳突然停下脚步，把他按在漉漉的墙上，带着雨汽的吻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这个念让他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却又无法抑制。

        早餐最终还是在研究所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解决的。林千阳对着一盘致的班尼迪克拍照，而本志雄则快速浏览着平板上的晨间报告。

        是啊，只是床伴。他清楚地知游戏规则，也从林千阳那里得到过明确的“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的讯号。可心脏却不听使唤，每次靠近，还是会为这点有限的温存而加速动。这半个月，大概是又一个甜蜜又煎熬的周期吧。

        “你这半个月，有什么安排？”本志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状似随意地问。

        “我最近很忙。”本志雄实话实说，“黑数据有异常，模型需要调整。”

大扰乱了心神，本志雄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