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百叶窗的feng隙,在gong本志雄脸上投下细长的光斑。他动了动,感觉到腰背传来一阵熟悉的酸ruan,以及shen边另一个人的ti温和重量。
林千阳还在睡,黑色的长发铺满了枕tou,有几缕还顽pi地搭在gong本志雄的胳膊上。他睡着的模样比醒时安静许多,长睫低垂,呼xi清浅,那种平日里挥之不去的带着钩子般的侵略xing暂时收敛了起来,竟显出几分罕见的纯良。
gong本志雄静静地看着,心脏某个角落不受控制地柔ruan了一下,随即又被一种清晰的认知刺痛。这只是表象。这个睡在他枕边的男人,从来就不属于任何人,包括他。
他小心翼翼地想挪开shenti起床,刚动了一下,搭在他腰间的手臂就收紧了。林千阳没睁眼,声音带着nong1重的睡意,han混不清:“几点了……”
“七点半。”gong本志雄看了眼床tou的电子钟,“你再睡会儿,我今天上午有个数据分析会。”
林千阳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但手臂并没松开。他又赖了几分钟,才慢悠悠地睁开眼,蓝色的瞳孔在晨光下显得颜色稍浅,像清澈的海水。他打了个哈欠,终于松开gong本志雄,自己伸了个懒腰,薄被从shen上hua落,lou出线条漂亮的肩颈和锁骨,以及一些昨晚留下的暧昧痕迹。
“饿了,”他宣布,侧过shen,手肘支着枕tou,看向正在穿衬衫的gong本志雄,“bu长先生,负责早餐吗?”
gong本志雄系扣子的手指顿了顿:“研究所食堂,或者我帮你叫外卖。”
“啧,真没诚意。”林千阳撇撇嘴,视线却落在gong本志雄熟练打领带的手指上,“说起来,你当年也是用这副‘优等生の禁yu面孔’在背后说我坏话的?”
gong本志雄的动作僵住了。
东京大学的回忆猝不及防地被掀开一角。
那确实是很多年前了。林千阳是隔bi班的,却因为选课重合率高,经常出现在同一个阶梯教室。那人那时就足够耀眼,不是源于外貌,而是那种游离在规则边缘,对什么都漫不经心却又总能轻易zuo好的松弛感。他shen边总是围绕着各色各样的人,男男女女,谈笑风生,界限模糊。
一次小组讨论后的闲聊,有人提起林千阳,语气带着点探究和羡慕。当时还是纯粹书呆子的gong本志雄推了推他的玳瑁框眼镜,基于有限的认知和某种他自己也未必察觉的,对被那种混乱引力xi引的不认同,客观地评价了一句。
“林くん的话……交往风格似乎有些……「水xing楊花」(みずしょうば)?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他以为这话说得很小声,而且用的是中文词汇,周围应该没人听懂。
他错了。
第二天,他照例在考试开始后,进入前三分之二时间的发呆状态——这是他从高中起就养成的奇怪习惯,用极度压缩的后三分之一时间来bi1迫大脑极限运转。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对周遭浑然不觉。
直到一gen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后背。
他下意识微微侧tou,眼角余光瞥见后排伸过来一只手,指间夹着一颗包装花哨的水果糖,jing1准地sai进了他放在桌下的手里。那手的腕骨很细,pi肤白得晃眼。
他愕然回tou,正对上林千阳带着笑意的蓝眼睛。那人前排的试卷已经写得密密麻麻,显然早就开始答题,此刻却有空回tou,用口型无声地对他说:“请你吃糖,‘水’xing的。”
gong本志雄的脸瞬间爆红,手里的糖tang得像块烙铁。
从那以后,林千阳就盯上他了。
图书馆“偶遇”抢走他的专业书sai给他漫画,食堂里“不小心”把味增汤洒在他刚整理好的资料上然后笑眯眯地帮他重新打印,甚至在游泳课上,故意在他旁边泳dao,溅他一脸水花……种种行为,幼稚又烦人,偏偏那人zuo起来理直气壮,让人无可奈何。
转折点是在一次通宵复习后。gong本志雄为了一个模型在实验室待到凌晨,出来时外面下着瓢泼大雨。他没带伞,正犹豫着要不要冒雨冲回宿舍,一把黑色的伞就撑在了他touding。
林千阳站在雨幕里,tou发微shi,蓝色的眼瞳清亮。
“优等生,送你一程?”
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雨声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