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无语凝噎,往他的碟子里回敬了一块最的羊尾油。
油脂在碟里颤巍巍的,九王嘴角抽了抽,把这块难以下咽的肉悄然拨到骨
堆里。
大合萨看着两人准选中对方不喜欢的食物,不动声色地继续啃着羊
。
“东陆人说酒是英雄血,木犁将军,我敬你一杯。”吕千阳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一口闷掉了蜂巢,然后举起酒杯,“也敬叔叔一杯。”
“‘也’?大王子看起来很不情愿。”九王先一步和他碰了碰酒杯,同样一饮而尽。
吕千阳桌子下的膝盖碰了碰他的。
英氏夫人笑起来:“九王喝得有些多。”
“看出来了。”
他叹了口气,围着桌子敬了一圈,颜静龙被大合萨狠狠地拍在背上,连忙跟着敬酒。
其乐地吃完,也没有理由多留,
客的四人就各自回程。
橘色的日轮正沿着浑夕山脊向下淌,像块烧红的铁毡坠入云海,风掠过半人高的针茅草,惊起三两只蓝点颏,鸟羽上的白斑在霞光里忽闪如星。
远的毡帐群升起
白炊烟,混着艾蒿燃烧的清香飘过草坡,
后忽然传来口琴的乐声,颜静龙回
张望,暮色沉沉,是木犁将军在晚风中
给英氏夫人的曲子。
他走在老师后面,有些犹豫。
“有屁快放。”老子不耐烦地打了个嗝。
“老师……我在想,盘鞑天神是要保佑草原,还是要惩罚我们?”
他踌躇半天,问了个和此情此景相当不搭的问题。
“谁知呢?”老
子掀开困顿的眼
看了他一眼,双手背在
后,“大王子今日教了什么?”
“讲了一点历史。”
颜静龙老老实实地回答,目光却往吕千阳和九王离开的方向飘。他看见醉醺醺的九王坐在上,师兄牵着缰绳,两人慢悠悠地走向天边隐隐约约出现的明月。
合萨一巴掌拍他上:“看看看!人都走远了,还看!也不怕眼珠子掉下来!”
他吃痛抱住了,没明白老
子怎么突然发疯,委屈巴巴地把目光收了回来。
顺了一口气,合萨把手背回后,无事发生般问
:“既然讲了蛮族的历史,那你也学到了古风尘,对么?”
“是。”
“大王子有没有说过,这位伟大的星相学家是怎么死的?”
“没有。”颜静龙快步走到老师边,“合萨突然提这个
什么,古风尘的死很重要么?”
大合萨没来由地嗤笑一声:“我果然没看错你。”
他更糊涂了:“是……是跟继承人有关的事儿?”
“你会成为新的合萨,”老子笑了,摸摸他的
,“你知
为什么吗?”
颜静龙愣愣地摇。
“因为你很傻啊!”
一片寂静,少年的脸红了又白,不知是被讽刺还是被肯定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回过神来时已经被老师落下很远。
他连忙跑着追上去:“合萨,古风尘究竟是怎么死的?”
“星相学第三定律是什么?”
颜静龙下意识地背了出来;“星相家的不可自算准则。这个定律意味着作为观察点的星相师自己无法把自己的神活动纳入自己的计算中,所谓星相师是独立在自己计算
系外的一个异数。假设存在一个智慧无限的完美星相师,那么他在计算出未来后,唯一能够改变这个结果的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