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腕往前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地跟了上去。
楼并没有拴着他幻境里的狗,外面也没有遮天的巨木。
我们站在高楼之上,看着水平面不断升高,鱼人在海里抓着女人们肆意大笑。
我终于知为什么他们要让女人去拍照了。
每一个拍了照的女人,已经变成了一张鱼脸,此时正贴在鱼人上,异化着剩余的
位。
我抬手摸上自己的脸,心中一阵后怕。
牧肖看了看我,眼神依然是冷漠无神的。
「为什么要让我去拍照?」
我后退一步,他也希望我异化吗?
「你得活着。」
他说,他要我活着。
「哪怕我会成雌伏于下面其中一个鱼人,也没关系?」
我惊骇地追问着。
牧肖再次沉默,他不知该怎么说。
我挣脱他的手,不敢相信。
「你不可能是牧肖!你到底是谁?」
这一次,我终于听清他的话。
「我不是牧肖。」
8.
我和牧肖是大学认识的。
恋爱三个月时他哭着说,我肯定是不喜欢他的。
因为长达三个月,我从来不跟他说过一次喜欢。
恋爱三年,牧肖教会我,爱是要说出来,出来的。
所以当这个鱼人牵我只抓手腕,吻我前要歉,并且屡次无视我的问题时。
我一直在怀疑,他不是牧肖。
可我不敢想,我的牧肖去了哪里。
当我被鱼人带到楼,望着被驯化的女人时,我再也说服不了自己。
「你的恋人,将他的送给我
容
。」
「交换的条件是,保护你。」
原来,眼前的鱼人,才是最初异变的那一个。
他被海浪抛上岸,鱼丑陋扭曲。
恰好遇到出门的牧肖,它说,海浪会吞噬整个陆地,人类无生存。
牧肖信了,把自己的交给了他,并提出交换条件。
保护我。
我冷冷地听完,愤怒在心中点燃。
一阵急促的息后,我侧闪蓄力,脚
动作带动手臂狠狠朝他脸上砸去。
鱼人不设防,还未息分毫,又是一脚踢来。
我将鱼人踹到墙角,肘死死压着他。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牧肖不可能抛下我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更不可能出于信任把我交给一个怪物。
鱼人不愿意伤害我,只求我相信他。
可他越是如此,我心里的无措就重上一分。
他在等我怀疑自己。
鱼人自古就有蛊惑人心的事迹,我稳了一把,随手摸来一个尖锐物抵在他眉心。
「说实话。」
如果不是为了套出一个真相,我真想立了结他。
鱼人很快有了窒息感,鱼尾在楼重重地拍击。
他幻化了树枝手,抵上我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