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底里,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无人承接的怒气,就像放空的子弹,失去了该有的破坏力,她像个气的
球,一下子坐在了冰凉的地上。
片刻后,陈献走了过来:“堂姐,走吧。”
她看向陈献,只见他把手铐别在腰后,心知这是他留给自己的最后的面。
“大公无私的陈大队长,你还是把我铐起来吧。”她十分不屑地轻笑一声,将手伸出去,“你既然都亲自来抓我这个‘现行犯’了,就不用留什么情面了。”
陈献定睛看住她,少时,他叹了口气,用手铐的一边铐住她的左手,另一边铐住了自己的右手,接着,拽着她站了起来。
手铐冰凉,贴在手腕的大动脉上,激起小臂上的鸡疙瘩。陈泱泱想起方才被自己铐在鸟笼上的岑潇,不自觉地抬眸看去。
只见她仰着,正和陆平川说些什么。后者听得认真,随即
出一个
溺又宽
的笑容。
她收回目光,看向前的陈献――他炸着一
乱发,衬衫的衣领别进后脖颈,后背和手肘
全是脏灰。
这模样,像极了他小时候在陈家老宅里爬树的样子。
不知为何,陈泱泱突然想起了陈家老宅――父母过世后,那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住了。没了父母的争吵,没了“小三”“小四”的登门造访,她本以为日子终于归于平静,一切都会朝着她期盼的方向发展。可是,在那些夜深人静的晚上,她在床上瞪大了眼睛,辗转难眠。经年不散的苦闷与仇恨变成了紧箍咒,卷着母亲的哭声,父亲的嘲讽,以及那些情人们的嘴脸,将她吞没。
她忘不掉,放不下,也没有亲近的人可以倾诉。
“阿献,你很恨我吧?”
莫名地,陈泱泱突然开口,陈献闻言转,就听她继续往下说:“当年二叔一过世,我就把你和二婶赶到 b 市生活。因为我担心,爸爸会把你过继到他名下。”
她声音木然,看向前方的表情亦是十分空。一时间,陈献也拿不准她说这些话是因为愧疚,或是因为其他。
他沉半晌后,回
:“堂姐,我和我妈搬到 b 市以后,你给了我们很多钱。我高中毕业的时候,你还说要送我出国留学,最后是我自己选择了去念警校。” 他感慨着,看向夜空, “至于其他事,我都记不清了――有时候记不清,才会比较快乐。”
第61章 它现在,不归我
陆星河被送到了医院,陆平川送岑潇回了她的公寓。
两人一进客厅,岑潇就问:“你不用回医院吗?伤口要不要紧?”
她问完,也不等陆平川的回答,扯过他的衣领就想检查伤口,却被对方用双手圈住,牢牢锁在怀里。
他就这么静静地抱了一会儿,接着箍住她的肩膀,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个遍,再拽着她转了个,直到能够确定除了那件被扯破上衣,她的确毫发无伤,才稍微松了口气。
岑潇就由着他这么来回折腾了一下,最后才:“我都和你解释过好几次了,我没事。”
她说完,便想从他怀里退出来,结果才拉开一点距离,便看清了他眉眼中的情绪――
担忧中带着几丝焦躁,焦躁里又掺着一些患得患失。
这表情,简直就和他们上次从酒窖回来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