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姒，一个人跑回来干什么？”他按住孔姒的肩膀，让她转回，与自己面对面。

        回到北城时，最后一菜正好出锅，阿姨补加一碗长寿面，又把孔姒哄笑了。

        “我、我以前的生日，妈妈都在……这是第一次，她不在的生日。”她听起来要碎了。

        “棚屋没有人修，都快破了。”能让她哭哭啼啼的事情太多。

        “这会儿没哭鼻子了。”齐烽细细盯她的眼睛，凑近才能看清，然后满意地笑了笑，伸手抹她未干的泪，“喜欢吃卡龙吗？”

        这次顿晚饭，孔姒没有坐在他对面。齐烽看着她挪椅子，挪到自己旁，肩膀撞在一起，胳膊在一起。

        她捂着脸，指钻出几声抽泣，愈来愈烈的哭声，在他的目光下决堤。

        “怎么了？”齐烽愣住，她扯住他领口的力度，像一只爬上来又摇摇坠的小猫。

        “不会。”他把孔姒放在汽车引擎盖上，双手撑在她两侧，环抱的姿态，“吃糕了吗？”

心这女孩一的脑袋，说不准哪天忽然崩断，找个地方就消失了。

        “生日快乐，我猜你会喜欢吃。”

        齐烽

        “修了也会再破，人要向前看，孔姒。”齐烽说得平静，当务之急是尽快赶回去。

        他把孔姒抱下来，被哄好的小女孩捧着糕盒，乖巧钻进副驾驶。

        齐烽有点无措，他当然没准备任何礼物，两个小时后还有预约好的应酬。

        鼻尖差点儿撞在一起，孔姒往后躲，轻轻摇，齐烽压着子过去。

        还是上一次的老板，还是一成不变的喜好，尽齐烽每次都没有真正参与他们的娱乐，每次他边总坐着女孩，给他点烟、倒酒，见他没有别的举动，尴尬地坐在一旁。

        饭桌上他没吃几口，临近定好的应酬时间，他看了眼手表，嘱咐孔姒早点休息。

        今天7月1日，月度总结的日子，夏令时作息开始的日子，也是孔姒的生日。

        杳无人迹的棚屋前，月光贴在柏油路面一颗颗起伏上，细小地闪着。齐烽把孔姒横抱起，回往车里去。

        齐烽眼神暗下去，无法晒到阳光下的想法再度跑出来。她真的，太好收买了。

        一出巧妙的借花献佛，没想到小女孩格外受用，猝不及防伸手抱住他，整个的她都挤在齐烽怀里，是油挤进他的心脏，是梨花挤进他膛。

        没工夫在这里浪费时间，齐烽想让孔姒跟着她回车上，孔姒却长在那里似的，不肯往前迈一步。

        以往那些他只能靠目光碰的，柔馨香的分，主动而热烈贴着他。

        “我怕掉下去。”孔姒了鼻子，胆怯地缩在他臂弯。

        “如果一个人实在害怕，就给我发消息。”他关上门，第一次对应酬产生强烈厌烦情绪。

        相隔只余几厘米，她的眼睛泛起亮光，意料之外地看他，微不可闻“嗯”了一声。

        齐烽松开手，意犹未尽搓了搓指尖，打开车门拿出那盒卡龙，拆开酒红色缎带，拆开透明盖子，毫无浪漫地只是打开，递到孔姒面前。

        “先回家，阿姨等着饭菜。”

        哭声被他的拥抱截断，孔姒陡然噤声，在他快速的步伐里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抓住他的衣领。

        他的手指停在孔姒脸颊，毫无征兆地一下，脸很快泛起一粉红。

        齐烽顿了几秒，反手抱住，安抚似的拍。

        数不清是第几次哭，齐烽哄得熟练，抱着她、任她往怀里拱，猛然想到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