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突然被打断的孙权有些纳闷的看向你,台灯的光照在他的脸上,柔柔的。
他点。
那小孩却噗嗤一下乐了,低了,一抹粉艳艳的颜色自耳
后面浮了起来,好似桃花
附
一般。
你一瞬有些慌,可是又想大家都成年人了,三十好几,总不会还是当年那般幼稚――
又小心翼翼的瞥了眼那人的左手,好像也没有。
可是我又没兴趣。
可是你疼啊,你第一次,会疼到吱哇乱叫直捶床,你看见他额上的汗都滴在自己
口时,忽然意识到――合着好,这狼子野心的玩意儿从当年举着一塑料袋膨化食品干脆面
茶辣条巧克力的时候就想着上你了。
你伸出手,在那小孩的上摸了摸,“要坚持你的梦想啊……”
人到中年很多事都变得小心翼翼,有所为有所不为看起来好似是用高超的自律神自我约束,更多时候,则是因为已经失去梦想之后对现实的臣服和怯懦罢了。
车子缓缓入了停车位,你从脸上挤出个笑来,“谢谢你了,回家路上小心,我先走了。”你伸手去开车门,却发现车子停了,那门也没开。
没想到,孙权也到了要开始准备醒酒药的年纪了啊……
“别人怎么谈咱俩就怎么谈。”
你心里暗自埋怨起来自己的八卦。
“你和我??”你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
他却没有任由你再胡说八,只是低
吻了你,小声说“别闹”。
“嗯。”对方答应得毫不糊。
什么样的情节你记不清楚了,只是觉得心
得太快了,有什么东西在胃里烧着,
洋洋的。
他换着姿势折磨你,欺负你,让你再言不由衷一个试试。
车拐下环路,往酒店开去,你不擅揣测孙权的心思,你寻思大概是因为对方还是带着恨的把,恨自己当时走得决绝,没有丝毫征兆,拿了钱立刻去美国,远走高飞,忘恩负义。
那叫一个滔滔不绝。
他就叼着烟,了口,随后用手取了眼,另一手掐你下巴,把那已经微微有些
的嘴上再印个印儿。
你着急的抱着他哭,“饶了我吧,我叫你大哥行吗,我明儿还得交设计稿呢。”
于是在那一个又一个夜晚,你被他架着,跌跌撞撞走回宿舍,过了时间点儿,干脆踩着孙权的肩膀爬回宿舍里。直到有一次穿着裙子那小孩红着脸对你说,“这次真的别翻墙了……不、不太好。”
可是没多久你就动了想把他从十八楼扔下去的心思,你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看向他,“你说你数理化也好的,怎么英语就是搞不明白呢?”
你抬,看了眼车窗外,好似无意识的,却发现这些年家乡变化好大,
灯红酒绿,却找不到天空挂着的月亮在哪里了。
“谈恋爱?”你哑然失笑。
你心想自己这二十四年来,好像从来没考虑过和这么个小屁孩谈恋爱的事,你张了张嘴,却听见自己声音颤颤巍巍的,好似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似的,“怎、怎么谈?”
可是那些场面话,那些可以在同学面前侃侃而谈的东西,在面对孙权的时候,你说不出来。
孙权熟练的驾驶着车子在车中穿梭,你想起来大概很久很久以前,孙权刚领到驾照的那一天还给自己打了电话,他说自己也是有驾照的人了,不用你接我了,下次换我载你――
你“啊?”了一声,就看见那小孩从抽屉里翻出来好几本杂志,话好似从未那么多一般,“你看这个,还有这个,我喜欢――”
好好好,你喜欢。
随后他清清嗓子,再抬起的时候,面色好生认真。
也是,自己都开始长白发了。
于是你装模作样的去开副驾驶座前的抽屉,从里面出来一瓶药,吃剩下一半,你打开,服了一颗。
你想要在你们认识的那几年里追寻蛛丝迹,结果发现,所有相
,其实都是丝丝缕缕有迹可循。
可是那孩子眼中的认真神色就多少让你有点慌,只觉得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出来了。
你心里隐约明白他那红到耳肯定是少年的浮想联翩。
事儿后他同你分享一颗烟,光溜溜的两个人凑到你的单人床上撩开窗帘看月亮。
月光真旖旎,你心想,难怪川端康成会说――今夜月色很美。
“好了少爷,阿姨叮嘱我了,让我好好辅导你写作业――来吧,今天先从英语开始。”
孙权不说话,有些不耐烦的抬眼看你,一脸你到底教不教的烦躁表情。
你无数次想要开口调节下气氛,却还是败下阵来。
你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各种篮球杂志,你甚至想微微笑问他,“这位亲,你是不是也想说‘教练我想打篮球’了?”
你有些纳闷回看向对方,看见那些五彩斑斓的霓虹打在他的金丝眼镜上,一片光,也就看不清对方眼中的真实情绪。
孙权跟你告白的时候,你连连摆手,说你是有病还是疯了,你不要那么幼稚逗我好不好――
“幼稚怎么了?我确实比你年轻啊,小六岁呢。”
你睁大眼睛盯着那人,“你认真的?”
你才惊觉,原来小孩长大了,于是那天才不情不愿的跑到他家凑合了一宿。
你已经开始在社会上摸爬打当个认认真真的社畜了,那个刚进大学的崽子,却扬着青葱一般的小脸认真跟你说,“姐,我成年了,可以跟你谈恋爱了。”
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你托着下巴心想,你忽然觉得孙权家长把你一小时180块高薪聘来,其实只是为了给自己小孩找个伴儿――孙权大概是憋坏了,好像从来没有个能跟他分享梦想的小伙伴儿似的。
你心想。
对方一脸无所谓,把作业本一摊,“没事,我以后又不想当翻译家。”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孩啊。”你第一次去给他当家教的时候感慨。
你是一杯倒,而孙权自小千杯不醉。
你在副驾驶上换了个姿势,醒酒药好似开始生效,你没有方才那样痛苦了。
你慢条斯理的掐他,“你上辈子是老虎吧,是要拆了我还是吃了我啊?”
哪里好似十几年前你的小卧房,窗帘打开,便是黑黢黢的夜空,时而落满星子,时而高空悬月。
有梦想是好事啊……你看那孩子提及篮球时格外生动的表情,有些艳羡的感叹,“你要努力啊,权权。”
“嗯。”对方依然回答得坦坦。
你已经不像年轻那会儿畅所言了,再开口多了斟酌,却少了真心。
小男孩倍儿好,你也年轻,你们俩在那小卧房里
了多少亲密的事已经记不清了――你抬
,看见此时此刻那些高耸入云的摩天楼――月亮呢,月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