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掩藏在暗惨淡无神的面容，此刻却显得艳丽而危险起来，他缓声引诱，“……真是陌生的声音啊，我吗……我是他的败笔与污点。这样吧……你为我取一样东西来，作为交换，我告诉你，我为何在此。”

        前尘

        少年贾诩的双眼被一素白丝布蒙上，他爬起却因为虚弱又跌倒在地，他听到一声轻笑，边之人绵的衣袖垂下来，落在他的手上，那人松松地牵起他的手，贾诩才勉强起来，他谨慎而略有些紧张，脆生生地问，“是您救了我吗？”

        “或许吧。”

        贾诩听到那人清的嗓音，顿时驱散了心中先前于冬日风雪中产生的恐慌，可是那人只是简短地回答了一句，贾诩本想再问，现在却有些慌张，话语被一下子止住，郭嘉看了眼少年茫然无措的神情，懒散地端详欣赏片刻，才开口，“你还想问什么呢？”

        贾诩感到自己的息像是被那人的话语把控着，他不敢迟疑，未作过多思考，细声说，“多谢您……我”贾诩试图回想风雪前的事情，却发现如何也想不起来，他略有些羞惭地回，“我不记得风雪前的事情了，我只记得……自己的名字，我不知自己的来，也不知晓去，但无论如何，我都应当感谢您的收留。”

        郭嘉看向窗外，不以为意，“不必客气，外面的景象几乎……千年未变，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谈不上收留，你只是恰好路经此，而我恰好在，你可以在这里安心休复，休养好后，离开或是留下，都可以。”

        贾诩心中感到一，渐渐有些放松地问，“那么，此间是何地？”

        郭嘉思忖了一下，复而浅浅一笑，双眼微垂，敛住眸华，声音似有些欢悦，可说出来地却是，“囹圄。”

        贾诩微愣，但他看不见对方的神情，刚松泛些的心情又被这个词彻底搅乱，他按捺住心中再度肆起的慌乱，低声确认，“囹圄？”

        “嗯。”郭嘉欢快地说，“此无间，时无间，形无间……命无间，故受苦无间。”

        贾诩低声重复，“……命无间”他思考了一下，未能明白对方语中的苦涩暗讽，他重复着那个词，心中却隐隐欢欣鼓舞，疑惑，“若是命无间，那便意味着生命不可穷尽，外面的风雪所及之，几乎未见任何生灵，此间，难是庇护之？”

        郭嘉哽住，随后忍不住叹息一声，这让贾诩的神经再度紧绷，郭嘉幽幽地说，“你是这么认为的吗？好吧，从我困于此开始算起，除了你，没有任何人能穿过风雪，推开那扇门，来到此间，若说是庇护，大约只对你一人而言算是。”

        贾诩忙垂下，双颊似有些泛红，低声说，“抱歉。”

        两人沉默对坐着，贾诩能感到对方落在他上审视的目光，贾诩下意识蜷缩手指，犹豫了一下，小声问，“……请问，我何时能恢复？”

        郭嘉倾向前，凑近贾诩似是轻轻嗅闻了一下，贾诩被对方的突然靠近惊得微颤，下意识屏住呼微微后仰，贾诩感到对方的发丝落在自己的手背上，但看不到对方的瞳孔骤然一缩，如同兽类的竖瞳盯着他，郭嘉略作回忆，最后给出了一模一样的答案，附在耳边柔声说“等你想看见的时候，便恢复了。”

        贾诩感到对方的呼轻轻打在脸上，板不自觉地直而变得有些僵，他不明所以，但还是安静乖巧地点。

        贾诩听到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对方简单交待了几句便不再他，离开了这房间，贾诩的下意识地转向对方离开的方向，心中隐约有些失落不安，直到他听到对方彻底关上门的声音，四周再度变得寂静，他仿佛听到自己骤然强烈的心声，他的惶恐再度被放大，他跪坐在地上，慢慢伏下蜷缩在一起，双手如蝴蝶般环抱着自己，轻轻拍着自己的手臂，平复着呼，他忘记了一分的前尘往事，来到这里，对此一无所知，甚至不知自己所的房间何样，那人毫不在意地离开。

        这是理所当然的，贾诩这么想着，不能再麻烦别人了。然后，他伸出手，摸索着地面，慢慢爬起，循着那人离开的方向走到门口，待他摸到纸门的隙，他感到一丝喜悦，用手指轻轻拨开，终于迈出了他的房间。

        冬

        苍穹上低垂着参差灰白的团团阴云，空旷院落里耸立着几株有序排列的百年老树，虬龙般盘曲交错的枝杈高耸入云，北风动屋外的树木，横斜的枝丫在窗前随风摇曳，日影落在冻结的水池冰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