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开合，落锁声转了两圈，芝华被完全关住，在深山孤岛上，回到曾经孤立无援的时刻。

        有电话打进来，严丁青按下接通，停几秒断断续续笑起来，和对方说：“巧了，我也正好想见程老板，有些东西要拿给他看看。”

        “你想还给我？行，我不要钱，你陪他睡了几次，就还给我几次，很公平吧？”

        芝华整个被摔在墙上，疼得双眼发懵，听见他咬牙切齿地说：

        “付钱的事，还是蔚海出比较好。”严丁青闲庭信步走回书桌旁，把离婚协议书一张张撕碎，扔进脚边垃圾桶。

        她忍住想呕吐的冲动，拼尽全力拿起桌上玻璃杯，砰的一下敲在墙上，在严丁青拉开西拉链的刹那，住手上的玻璃碎片抵在二人之间。

        一切与梦魇有关的声音，像溃堤的洪水涌进脑海。

        严丁青猝然开始撕扯芝华的衣服，衬衫纽扣蹦开，噼里啪啦砸在地上，他冰冷的手贴上来，掐住芝华瑟瑟发抖的腰，近乎野蛮地扯她的子。

        泪水和汗水挤到一起，像一块被绞住的巾，动的血被生生绞出去，窒息感锁住她的咽。

        一片混乱的动静里，芝华拼尽全力去推，但前是铜墙铁，骨悚然的崩溃感令她止不住尖叫。

        罢了，今日不是签字的好时候，她收起协议书，绕过严丁青打算径直离去。

        “上次我出轨被拍，程濡洱要价一百万。这次家里那几张勒索照片，你猜程濡洱愿意出多少钱买？”他拍拍手上的灰尘，似乎完全冷静，颇有耐心把衣服整理好。

        一句没没尾的话后，严丁青忽然松开手，任芝华虚脱地坐在地上。芝华知她该站起来出去，可她有种被梦魇压住的窒息感，光是维持呼已经疲力竭。

        “这才是你的真心话，不是吗？”芝华无所谓地笑了笑，“你觉得你为我牺牲了许多，心理上的、物质上的，你觉得你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维护婚姻，你觉得这是爱我的表现。扪心自问，你真的爱我吗，怎么会有人在出轨以后坦然说着爱，把妻子送出去以后坦然说着爱，这算什么爱？”

        脑内一片空白，芝华感到山崩地裂，惊愕得失去思考能力，心脏吓得快要爆开，却本能表现出恐惧，歇斯底里地挣扎。

        他挂断电话，打开书桌抽屉，里面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拍摄。

轮到你来说。”芝华的双眼逐渐黯淡，如烈火熄灭后的废墟。

        扑扇的飞鸟振翅声、

        “你疯了吗严丁青？！”芝华无力地挣扎着，木椅在后嘎吱作响。

        严丁青陡然一顿，看着她那张惨白的脸，看着她滴答坠血的手，贴着她脖颈低低笑出声来，“芝华，不你信不信，我后悔过。”

        “我承认你付出了不少，你在你父母的反对下娶了我，你在我父亲破产时拿钱救济，你住了被敲诈的压力，所以你想让我感恩德，让我在感激和愧疚里侍奉你一辈子。”芝华闭了闭眼，声音疲累，“你想要怎样，我还给你，多少钱都可以。”

        与他肩而过时，没想到严丁青会突然发怒，鲁地扯住她的胳膊。

        “对不起，芝华，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仓皇解释。

        芝华听得呼一停，双脚生冷，心里压不住的恶寒，拼命咬住下嘴又松开，避免像他那样说出更失控的话。

        “果然是跟了蔚海，拿了不少钱吧。”严丁青神色古怪地嘲弄。

        严丁青看着她，哑口无言，又忍不住辩解，“我那是一时鬼迷心窍……”

        几秒钟翻找后，严丁青把失魂落魄的芝华架起，不由分说按在椅子上，用手铐把芝华的双手卡在椅背上。

        耳边静了一阵后，却只有他的冷笑。

        咔嚓快门声、

        鞋底摩水泥地面的沙沙声……

        “放开我！”芝华抖得不成样子，泪水把视线糊成一片，掌心扎破的血腥味盖住其他所有，刺激着二人的嗅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