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妙站在那儿，泪满面。

霍姝忙站起，几步就下凉亭的台阶，在丫鬟的惊呼声中，扑到那人怀里。

主仆几个在花园里坐了会儿，晒着的春光，霍姝就要在这样的氛围中瞌上眼时，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听到小丫惊喜的声音：“世子夫人，世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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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嬷嬷和艾草等丫鬟站在她边，小心地看她。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自私又可怜的人罢了。

邬嬷嬷等人听到这话，方才出笑容。

霍妙慢慢地低下，喃喃地：“可是祖母没了……”

所以她没办法阻止靖安侯夫人，也没有能力阻止，生怕靖安侯夫人在祖母生病后对付自己，只能默默地看着，不敢将这事出去，没办法在靖安侯夫人的眼线下阻止，心中煎熬无比。

直到现在霍老夫人终于没了，她又怨天怨地怨知情的人，可一但被人打醒，她又不敢将一切事情摊开来，担心连累到自己。

霍姝的好心情被霍妙给搅没了，也不想待在叠翠院，带着丫鬟到花园里的凉亭坐着歇息。

“世谨！”霍姝搂着他的腰，抬看他，脸上出灿烂明丽的笑容，“世谨，我有宝宝，你高兴么？”

她慢慢地捂着脸哭起来，眼泪从指间下来，一边哭一边说：“从小到大，祖母最疼我，就算她有再多的不好，但她却是真心实意地疼我的。最疼我的人不在了，你让我怎么不怨不恨……”

霍姝摸了摸肚子，说：“我不生气，才不要为不相干的人生气。”

阳春三月的天气非常好，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若非靖安侯府现在还在办丧事，这样的天气，实在让人心情也疏阔明朗。

邬嬷嬷担心她气坏子，柔声安：“小姐不必理她，这九姑娘今儿是伤心过度，等她缓过劲儿来，指不定要为今日的冲动后悔呢。”

还有两步她就扑过来，看得聂屹心中发紧，赶紧伸手过去搂住她，小心地将她拥进怀里。

霍姝上清醒，睁眼看去，就见穿着羽林军玄色制服的男人沿着一条铺着鹅卵石的小走来。他的步子迈得很快，仿佛须臾之间就来到他们面前。

这是一个十分识时务的人，虽被老夫人着长大，但因为霍五老爷在教养子女上尚有些严厉，所以也明白几分事理，并没有被一味地养坏。所以她能明辩是非，知什么事可为什么不可为，知霍妍的事情老夫人得太过，却又因为老夫人疼爱她，没办法指责她，又理解靖安侯夫人要报复的心理。

可霍姝从来不是一个被人打不还手的人。

霍姝皱眉，放开她，转坐到黑漆太师椅上，让丫鬟打水给她净手，然后离开。

霍姝听得不耐烦，扯开她的手，起她的下巴，迫得她抬面对自己，一字一句地说：“你敢将这话到大伯面前说么？你敢到父亲面前说么？如果不敢，那就闭嘴！”

“我知你和祖母的感情好。”霍姝打完人后，倒没有太过生气，“所以这次我不计较，不过没有下一次。”

霍妙是什么子的人，邬嬷嬷接几次就明白。

霍妙抽噎了下，眼泪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