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人笑著點評一句，抬頭看向顧青原，便是親密一笑，“看來，你們顧家的唐三彩大花瓶，命中註定，是要輸給我老岑的。”

        還未開口，門口又是一人大喊“報告！”

        “行了，也算你倒楣，和老同學玩玩，都能遇到這種晦氣事。回家後，記得讓你媳婦兒，給你煮點柚子水，去去晦氣。不過……”

        岑伯伯笑呵呵地敘舊，“他可是放了話的。說是哥兒幾個，誰能第一個在國內見到你，就把他珍藏的三彩瓶子給誰。”

        胖人客套地對著瘦人寒暄兩句，起，帶著門口的人離開，還貼心地把門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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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說，火車上殺人的，真的是這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女？”

        “甭藍的、黑的，穿上了衣服，還真有點認不出來……”白玉安喃喃兩句，對著他，出可憐兮兮的笑。

        “派幾個人盯著。”那雙眼睛的主人，淡淡吩咐，“總是能出馬腳的。”

        看看對面的兩輛黃包車，白玉安伸手，拽住他的襯衫，“我想和你坐一輛車。”

        岑伯伯忽然正色，“算起來，你都成婚快十年了，這次，是準備長待的吧？

        天陰沉沉得，仿佛要下雨。

        能把十三人的命案，歸結到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上，屈總真不愧他的名字，彎曲得下他的良心！”

        “讓伯父、伯母掛心了，改天我一定前去拜訪伯母。”

        “賢侄啊，你說說你，悄悄就一個人回國了，也不說先回京城，看看老顧。”

        雖然只坐過一次，但可以確定，她已經開始不喜歡黃包車了。

        “嗐，那不是，想著就先糊弄住那幫子洋人，咱們自己再好好調查麼？！”

        “岑大哥打算先立業，再成家，才是我輩楷模。”顧青原笑社交，“對了岑伯伯，您和屈總，剛剛應該也看到了審訊室的內容。

        她心情低落，無分文，茫然又饑餓地站到門口，環顧一周，一個影映入眼簾。

        顧青原緊繃的下巴，慢慢放鬆。

        趁這個時間，趕緊讓你媳婦兒揣上娃娃，回頭就天天抱著娃兒來我們家。

        顧青原笑，“一個瓶子，能讓岑伯父寬心展顏，就是我爹爹，也一定覺得值當。”

        年輕的公子哥兒，穿著筆的藍色西裝，走了進來。

        一輛黃包車，拉著兩個人，快速離開了巡警局的門口。

        你也知，就你伯母那個人，就是最最稀罕小娃娃的。

        白玉安被釋放出巡警局，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這屈總啊，為巡警的把總，就是忙。”

        是……她昨晚的恩客。

        顧青原似是被羞到了，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

        老岑我，還不得追上去，趕著臊他幾句？”

        “你小子……”

        他的笑容逐漸轉冷，“真是活到狗尾巴上了！

        “夫君！”她脆生生地喊。

        顧青原趕緊立正站好。

        說罷，又擠著眼睛揶揄，“伯伯都調到滬市幾年了，這點子小事，下麵幾個小子都能搞定。也就是你伯母在那兒瞎心，非要我過來看看你，怕你第一次進巡捕房，嚇到了。”

        他對邊拉黃包車的車夫說了幾句，大步向她走來。

        黑西裝的瘦人，點點頭。

        也讓我家那個不爭氣的臭小子多看看，爭取趕緊成婚！”

        岑伯伯笑，“說到這個，阿淵，你說說你，就剛剛，那是審訊，還是調情啊？

        男人俐落地脫下西裝外套，裹在她的黑色旗袍外面，遮住了她側的風景，“走，我帶你去吃點東西。”

        胖人便喊了聲，“進！”

        岑伯伯笑，“行了，伯伯也是年輕過來的，還不知你們這些小年輕的想法？不就是急著回家抱媳婦兒麼？”

        “晚輩失禮，給您添麻煩了。”他端端正正敬了一禮。

        屈總年紀一把的，還老鱉插白——裝純，沒聽上兩句，就待不住了，紅著臉找藉口要溜。

        巡警局樓上，一個窗口，有雙眼睛，默默看著他們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