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琪立刻摇，“他不欠我什么，他真的不欠我。”

        见她这样强撑着，华旭走到她面前，双手捧起她的脸，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在我面前你没必要伪装的很坚强，想哭就哭出来。”

        短短的一句话，听得陆司琪差点没绷住的哭出来。

        掉眼泪，她尽量平复情绪，“过去我没独立执行任务前一直认为是他太过自以为是，但是最近我才突然意识到，当我面临一些抉择，为了保证我的计划不被任何人破坏时，我也会选择隐瞒所有人。”

        “你不觉得你执念太深？”

        经历是痛苦的，但这些经历也让她因此获得成长。

        “那是他欠你的，是他活该。”

        华旭转过看她：“你指哪方面？”

        她一直忍到两人上了天台后，才悄悄将眼角的泪掉，开口问华旭：“华旭，你后悔过吗？”

        可能是压抑太久，又或者是因为把面前这个男人当成亲人，再加上他又知自己的全秘密，陆司琪就再没对他有所隐瞒，“我知我病了，心理上的病，自从产后我就一直怨恨我自己，我一直恨我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林琛我怀孕了，这几个月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当时能不只考虑自己的自尊和感受，把怀孕的事情先告诉林琛，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我也觉得我越来越像他。”陆司琪仰起深呼，因为她不想再让自己继续眼泪，

        平复了片刻心情后，她才主动谢：“你好徐炎，谢谢你刚才代替我出战。”

        想到华旭忍受削骨之痛改变容貌，舍弃华玺总裁的份，甘心一个见不得光的卧底，就觉得他心所承受的痛苦绝对大于其他卧底。

        “我后悔没有早点认识你。”

        果然人只有站到与对方相同的立场，经历一些相同的事情后，才能理解对方当初为什么要选择那样。

        华旭不忍心看她哭：“这条路可以让我来代替你走，华寅的命我来替你取。”

        “我现在所走的路跟林琛当初所选一样。”陆司琪笑中泪的失笑：“都是一条不归路。”

        “我不需要你们任何人来代替。”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不亲自走完，我死也不会甘心。”

        “林琛当时选择不救我并不是他的错，错在我不该在执行任务期间对他产生感情，错的是我们当时的份和环境，因为单从卧底的角度上来评判，他的选择是对的。”

        陆司琪转过，捂住嘴强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因为经历了这么多后，她早已将这个男人视为兄长。

        “我没有伪装，我只是……我只是最近太累了。”陆司琪越说越难受，“我觉得我把自己的人生搞的一团乱，也把别人的人生给弄的很糟糕，我不知我怎么回事，明明我很努力的在让自己活的更好，可生活的就是一团乱，我也不知自己怎么了。”

        这一刻华旭突然感觉她跟过去的林琛很像，“你越来越像林琛了。”

        “我知我有执念。”就是执念太深，她的心理才会出现病，“我必须靠自己走出来，你们谁都帮不了我。”

        看出她情绪难以自控，学过心理学的华旭尽量安抚她发出来：“尽情的说出来，不要有任何顾虑，因为这里只有我。”

        “应该的。”华旭注意到她消瘦的下巴，心中无比心疼，“陆少将瘦了，应该多吃点。”

        “

        “人生没有如果。”华旭很平静的冲她笑了笑，“这是我选择的路，在选择前我就知我必须要舍弃什么，比起儿子的自由，那些名利场和地位在我眼中只不过是浮云，如果非要让我给个答案，说真的，我确实后悔过。”

        “别哭。”华旭走过去下意识的掏口袋里的手帕，空空的口袋提醒了他所穿的是一军装，不再是过去的西服后，他才失笑的收回手，“你要是一直哭，我会觉得你在南襄没少被林琛欺负。”

        “如果你当初没有背叛华东辰，你本就不会遭受这些。”

        “林琛没欺负我。”想起来对林琛说的那些狠话，还有林琛今天特意过来帮自己解围，陆司琪更加控制住眼泪，“是我仗着他对我的喜欢，一直在欺负他。”

他这样的牺牲感到唏嘘，陆司琪咙突然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