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疑惑地眨眨眼，却没多问什么。莫绝打起神来，吩咐，“明天派几个人，想办法让白莲去医院守着瑞瑞。”

“小墨。”

黑夜越发深了，月光却慢慢黯淡下来，同一时刻的仁和医院里，稀薄的冷光透过窗洒在少年苍白的面孔上，长长的睫随着呼轻轻拂动，而后忽然微微一颤，艰难地，慢慢睁开一条来。

莫绝点点，忍不住往资料室走过去，郎六下意识跟着他，两人就一同到了资料室的一堆显示屏前面。韦一应该是睡了，阳台上没有他的影，莫绝呆呆看了好一会儿，又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不由地抿紧了。

莫绝收回眼来，摇摇，“没，习惯而已，来看看。”

“……”

莫绝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把心里话问出了口，郎六在一旁也想着什么事情似的，难得不叽叽喳喳的，莫绝缓缓回过神来，摇了摇，“算了，等以后再说吧。”

“一会儿再说，”骆文瑞费力地息，却反手勾住了樊墨的手指，努力出笑容来，“我可终于……看到你了，真的是，好久没见啦……”

“我去叫护士，给你看一看，好不好？”

郎六似乎兴致也不高，没再多说什么，沉默着回了客房，留下莫绝一个人站在一大片的显示前，看着那些屏幕中映出的清冷月光，渐渐地又出神了。

什么不开心的事？

“应该……没有吧？”

他愣了一会儿，迟钝的大脑终于归位，痛得要命，心脏却忽然柔下来，不由地出一个笑来。

“可是你看，你就算把我推得远远的，该来的……还、还是会来呀……”

“瑞瑞……”樊墨哽着声音，握着他的手不自觉地发颤，“你、你可算醒了……”

十七一直影子似的跟着他，对所有事情都很清楚，此刻也大致猜到了莫绝的想法，便点，“您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骆文瑞急促地着气，像是想微微抬手，却疼得动弹不得，无

“一整天了……”樊墨深口气，怕抓疼了他，小心要松开他的手。

“别动，”骆文瑞气息虚弱，声音也小，却让樊墨立刻顿住了动作，“你……抓着我，一直抓着，别松开……”

樊墨一双手越发战栗，骆文瑞心疼地看着他，看了很久才小声叫他，“小墨，你是为了保护我，对吗？”

“你想他了？”郎六问。

眼前漆黑一片，视线有些模糊，全的疼痛后知后觉地席卷上来，让他下意识呻了一声，垂在一侧的手本能地颤抖了一下。

一旁忽然一震，少年费力地侧过，终于在夜色中看清了一个人的轮廓。

骆文瑞这才感觉到手掌一直被他紧紧握着，他微微笑了笑，哑着声逗他，“你怎么……邋遢成、这样啦？”

“我终于……明白了，”骆文瑞息着休息一会儿，又喃喃说，“你这个笨，为什么会……躲着我。”

“我……睡了很久吗？”

樊墨呆愣愣看着他，眼眶忽然就红了。

樊墨咙又哽咽起来，咬紧牙没说话。

樊墨终于张开嘴，颤着呼轻声说，“对不起，瑞瑞，都是因为我，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