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鸣怔着不动，虞仲夜便将他揽入怀中，哪知对方却突然挣扎抵抗，反挥拳相向。

这个男人温柔时极温柔，像猎的陷阱或男人婚前的誓言，令人不自觉地就会深陷其中。但这个男人暴时便判若两人。刑鸣当然领教过。他用尽最后一丝余力试图逃跑，却发现本动弹不得。虞仲夜的劲儿太大了。

虞仲夜依然死死勒着刑鸣的脖子。

虞台长真的动怒了。刑鸣本无法气，骨咔咔地发出断裂似的响声，引发耳一并嗡鸣震动。仿佛下一秒他整个人就将被碎。

轰的一声，在菲比退出房门的同时，玻璃渣子四飞溅，那面落地窗终于碎了。刑鸣扔掉手中的椅子，望着满地狼藉，气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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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一声，花瓶碎了。但落地窗很结实，完好无损。刑鸣又抄起椅子，朝那面亮闪闪的玻璃砸过去。一下没碎就砸第二下，他竭斯底里地宣，完全不计后果，仿佛被一种混合着厌恶与憎恨、愤懑与委屈的情绪彻底占据了。

求生的本能令他不不顾地反击，摸瞎一通，手边似乎抓着了什么花瓶之类的物，毫不犹豫地就朝对方上砸过去。

虞仲夜看着仍在撒野的刑鸣，语气平淡地打发自己的外佣，这里没你的事。

虞仲夜突然伸手住刑鸣的咙，手下用力极狠，动作快得不及眨眼。他挤压他脖子上的动脉，用极寒冷的目光迫：“把这话收回去。”

这阵子，他噎着，憋着，忍着，噎得闷，憋得心疼，忍得全上下每寸肌肤都与他的掌心一样，满布刀口，鲜血淋漓。他急需一个豁口排遣这种情绪，否则就会像汛期来临时的河堤，一溃千里。

“好了。”虞仲夜走上去，伸手抚摸刑鸣的发，轻声安抚，“鸣鸣，好了。”

刑鸣的拳落在虞仲夜的上，虞仲夜也毫不客气，倾全重量压向对方。他们像两只兽，抱在一起在碎玻璃上翻，互相撕咬，互相撕扯，殊死肉搏。

幻听一般。随着椅子撞击玻璃发出巨响，多种声音突然被从记忆深唤醒――他的整个青春期都与这些声音息息相关，有人在他背后窃窃私语，有人指着鼻子骂他是强犯的儿子，他一见自己的母亲心里就会发出怪声，而他的母亲常常为此唉声叹气……

第61章

不多会儿，刑鸣就落了下风，再没反抗两下，便被彻底制服了。虞仲夜着刑鸣的脖子，将他的脸侧面朝下地摁在一堆玻璃碎渣上。他们上的衬衣都被撕烂了，半的全是血痕，有些玻璃碎渣已经嵌入肉里，还好，多是钝角，只是嵌在表面而未扎入深，取出以后伤口会很快愈合，不至于破相。

菲比从没在这座奢华金贵又死气沉沉的房子里听见这么可怕的动静，从保姆房飞奔过来，一见眼前景象当场傻了，傻了不过几秒钟，便嚷嚷着问虞仲夜要不要报警。

那些声音，它们一齐响了。

为了我爸、为了我师父，我才不会跟你睡觉，”刑鸣耸肩，鼻子可爱地皱了皱，又笑了，“这种恶心的关系我一天也受不了――”

虞仲夜及时松开手，让开这一击。刑鸣一反手，就将花瓶砸向了那面落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