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整个京城从哪儿都听得到你的消息。沈家反了,没多久就打到了京城。东易主,你把我囚在湖心阁里,直到我死,我都没能再从湖心阁迈出去一步。”
沈辞低低“嗯”了一声,缠着谢杳发玩儿的手却不经意用了力。
顿了一顿,一时分不清她是醉着还是醒着。
可沈辞不同,他从未信过这些有的没的。于他而言,不过是因着谢杳是谢杳,无论她想什么,她是什么样的人,都是好的,他都会信她,等她愿意亲自告诉他的这一天。
他太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了,清楚到听她讲那些的时候,冥冥之中会有一种熟悉感,好像他真的亲手过那些事儿一般――强
地占据她的一切,把她关在她最厌恶的地方,折磨她也折磨自己,最后推她走上死路,也让自己走进死巷。无非是放不过,也放不下罢了。
怀里的人儿闭上了双眼,睫羽微微颤动了两下。
他先前总觉得她有什么事儿埋在心底,在暗不见光的角落里埋到溃烂,碰一下便是钻心的疼,于是她便避着,任由那溃烂蔓延开。
沈辞一手扣着她的后颈,俯慢慢将她平放在榻上,抽回手来那一刻,看到她近在咫尺的安静睡颜,慢慢低下
,嘴
却只似有似无地
过她的脸颊,将将停住,清醒而克制。
他攥得太紧,终归伤人伤己。
谢杳离开他怀里一些,一指抵在他上,止住了他想问出口的话。
而今他终于等到了。一个出乎他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的答案。
谢杳算得上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她接过什么人,遇到过什么事儿,他就是不想知
也难。但即便是这样,不知何时开始,他也有些看不懂她了。
沈辞垂着眼,似是专心致志地在指尖缠她的发。谢杳用额
抵着他的肩膀,开始细细碎碎地说起来。她小时候不爱说话,两个字能说明白的绝不说三个,是以后来她说话总很有条理,每句话都像是在心里转过玲珑七窍才肯出口,鲜少有这般想到哪儿说到哪儿的时候。
她会知一些还未发生的事儿,对她本不该知
的东西也是信手拈来,还会莫名熟悉一些她从前从未接
过的人。
“我想法子把你救了出来。后来,我在京城,你在边疆,三年不见。最开始我一直都想探听关于你的消息,可是我不能。因为我怕会给你招惹祸事。”
沈辞听到这儿时却有了些笑意,轻声:“这结局倒是与我所料的不差。”
天将亮了。
谢杳声音糊起来,强撑着最后一丝
气神儿,讲完了他的结局。
沈辞默默听着,间或应一两声,一只手慢慢覆到她的手上,轻轻握住。
“我梦见我一直都只是个普通的闺阁小姐,梦见我们心意相通,及笄这年你说要娶我进门。可是过了没多久,我被一圣旨送进了东
。”
旁人兴许对她不曾了如指掌过,也没觉出什么不对劲儿来,即便是觉出一点儿,也信了净虚真人那番说辞,只当她是窥得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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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因我失了至亲,因我被困在东地牢,受日日严刑。”
谢杳醒过来时
第63章辛摇
天光大亮,沈辞靠在门框上,举目望向群山更深。青山连绵相叠,深深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