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是晚上要去陪女儿，但可惜不是以父亲的份。

        通话结束，他才如释重负地长叹一口气。

        可一想到女儿昨天晚上对翠雀那番自白，他又觉得，如果这时候自己暴真，恐怕两个人之间都会陷入无比尴尬的境地。所以最后还是没能说出真相。

        “字签完再说。”

        当然，这些都是场面话。真实原因就是他不想找，只不过这种话说出来未免太过苦情，他可不希望在工作场景给别人留下这种印象。

        “我又不是没跟你说过，本就不是零花钱的事。”

        两个人早在还是小职员时就互相认识，共事这么多年，关系也还算不错，属于偶尔可以在一起喝两杯的交情。

        林昀这么说着，心里不禁有些感叹。

        “还在闹？多点零花钱哄哄呗。”

        林昀扯了扯嘴角，一脸无奈地看向他：“你哪只耳朵听出来我是在跟人调情了？”

        一想到接下来可能还得继续玩这场尴尬的份游戏，他就忍不住起太阳。

        也就在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名胡子拉碴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在看到林昀通话的动作后，他颇为夸张地指了指嘴又指了指门，用肢语言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要我出去吗？

        虽然这样也能达成“和女儿交”的目的，但本不是他想要的方式。

        林昀手上签着字，嘴上继续：“我要是以前能知她在想啥，也不至于到现在这程度。”

        ――他得当好一个魔法少女前辈，晚上去指导自己女儿怎么训练。

        “晚上横运那边说收工了，请吃饭，去不去？”

        一叠文件被丢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胡子拉碴的男人一脸怪笑着走上前来：“我都听到女人的声音了，终于打算另续新弦啦？”

        刘观山也不在乎，一屁坐在办公桌角：“我家小孩都这样的，闹什么给点好就没事了。”

        “左边。”

        “行啊，可以嘛。”

        “呵，这么顾家？”

        所以说起来话相对没什么拘束，像是丧偶之类的话题也能提，林昀也不会跟他计较。

        这个人的名字叫刘观山，是外务派遣门的主任，也是公司里经常和林昀打交的同级。

        从一旁的笔筒中摸出一支中笔，林昀一边接过文件，一边不忘解释：“先不说我没有这种心情，现在也不敢有这种想法，家里小孩跟我已经闹得够僵了，真跟她说要给她找后妈，可不得跟我闹天上去。”

        “来一？”坐在桌上的刘观山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包烟。

        林昀旋即摇摇，对着手机：“就这样吧，别的下次再说。”

自己的份没揭，还一时口不择言答应了摩可与林小璐的请求，接下来要一边隐瞒自己的份，一边指导林小璐进行魔法少女的训练。

        “不了，回家陪小孩。”

        通话中的红思与似乎笑了一下：“前辈你也别总是把自己得太紧，男人到了中年该认的时候就得认哦。”

        红思与这次笑得格外大声：“哈哈！随便开两句玩笑而已嘛，你这就害羞了？”

        “你就当我是顾家吧。”

        “糟糕吗……还真是富有个人特色的回答。”

        对面的男人满不在意：“来，总之给我签个字。”

        “我可以挂电话了吗？”林昀用冷漠的态度应对其突然冒出来的荤段子。

        然后全然不顾红思与那边传来的反对声，按下了挂断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