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着粉霞菱纱裙,梳着洛阳时下
行发式,恍若涉世未深的少女。那个人朝着她走来,不再是压迫的气势,在距离她两步之外停下。
老板娘动作利落地盛出一碗,加了白糖薄荷,接过于心然给的铜板后递给了她。于心然捧着冰酪转过,用勺子舀了口往嘴里送,冰酪香甜
,可依旧无法令她有片刻的欢愉。
“......”
此时正值盛夏、烈日当空,偶尔的几缕微风也改变不了闷热的天气。这一日于心然与皇帝在繁华的大街上驻足,相对而立,皇帝说了很多话。
“于小姐,买碗冰酪吧,昨天见你路过就没买。”旁边铺子的老板娘吆喝。于心然时常吃她家冰酪,互相再熟悉不过。
两年未见,再多的怨恨也已经消散,曾经歇斯底里的她,曾经然盛怒的他,皆消失不见了。于心然第一次,这么平和地正视眼前的男人,容姿出众、眉眼温
,在她眼里,这个男人不再是权势滔天的君王,也不再是庙堂里无七情六
的神佛之像,
原来皇帝从未忘记他自己的承诺。
多年未见,下一句通常是【甚是思念】。
“不巧,朕是特意来寻你的。”才说不过两句,皇帝便原形毕。“朕未废你,你依旧是贵妃。”
下只有三五书生。终究还是错过了,自己此生大概不会再回京城,他也不会再来洛阳,最后一次见他的机会她也错失。
嘭地一声,于心然手中的冰酪落散了一地。
他说这话时两人四目相对,于心然清晰地看见皇帝眼底一片幽深,泛起的眸光中带着势在必得之意。
二人皆驻足。
他生于皇室,一等一弄权高手,于心然少见他真正的面目,也很少听他说真心话,然而此时他与她而言不再遥不可及。这也大概是他作为君王,所能及的最卑微的底线。
“给我一碗吧。”
她没有办法拒绝,从他以躯为她挡下箭雨那一刻起,她心中所有的不甘和委屈皆已烟消云散。
于心然在心里告诉自己,若面前的男人与从前一般强势,迫她回
,自己死在洛阳都不会跟他回去。
明明有问题要问。比如问那个时候,为什么是她?还有更深一层的问题,她心里隐约有个答案,穷尽一生也不敢奢望的答案,所以想问个明白。然而此刻自己却再也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见她别开眼不再言语,皇帝立即收敛神色转换话题,言辞温和,“只是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不必慌张,也不要厌恶朕、”
昨日王为意说他们要回京城。
就同皇帝并未解答她的问题,于心然也没有回应他
此刻烈日当,她
了
边预备往街
去,抬眸,繁华街市上的行人稀稀疏疏并不多,一
青黛色锦袍的人就显得格外扎眼,也不知就这么盯着她看了多久。
于心然压抑住骤然加速的心,勉强扬起笑淡淡意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好巧。”
“朕、朕要去江南,听闻那风景正好,你要不要与朕一
?还有......”
皇帝有些语无次。
原来他还未离开。
可是皇帝偏偏没有说这样的话,他说要下江南察民情,说那里风景正好,问她愿不愿意一
去,还说江南的糕点花样奇多,她一定会喜欢。
“多年未见,你一直在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