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的聲音冷了幾度，眼神中透出一令人膽寒的戾氣，那是一種捕食者看到自己的獵物被別人覬覦時的憤怒，「還有，記住一件事。」

        沈凝挑了挑眉，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出「噠、噠」的清脆聲響。她慢條斯理地走到許知意的桌邊。

總監？一個剛畢業的小丫頭片子，懂什麼戲劇張力？沈老師的戲也是你能隨便置喙的？別以為長得漂亮就能在這個圈子裡混吃等死！」

        「那……那您想要什麼？」許知意心加速，緊張地抓緊了後的桌沿。

        許知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凝一把抓住了手腕，猛地拉了過去。

        就在這時，帳篷的簾子被人一把掀開。

        門剛一關上，隔絕了外面的視線，沈凝那副高冷的影后姿態瞬間卸下。

        沈凝的專屬豪華休息室內。

        全場鴉雀無聲。

        「她是我的專屬編劇，她的本子只有我能改。你，沒資格罵她。」

        沈凝勾起角，伸出手，修長的指尖挑開了許知意脖子上的絲

        這話說得極為難聽，甚至帶了點隱晦的人攻擊。

        沈凝伸出修長的手指，拿起那幾頁紙，隨意地翻了翻。

        「你說呢？」

        「跟我過來，我有關於劇本的問題要單獨問你。」

        「王總監，如果我沒記錯，昨天是你建議刪掉這段心理獨白的吧？怎麼，現在把鍋甩給新人？」

        天旋地轉間，許知意被壓在了化妝鏡前的檯面上。後是冰冷的鏡子，前是沈凝滾燙而危險的軀體。

        她走到許知意邊，當著所有人的面，伸手幫許知意整理了一下歪掉的絲巾，動作親暱而自然，彷彿在宣示主權。

        「還愣著幹什麼？寫不出來就滾！劇組不養閒人！」王建國越罵越起勁，唾沫橫飛。

        眾人回頭，只見沈凝穿著戲服——一民國時期的暗紅色旗袍，肩上披著黑色的草披肩，在一群助理的簇擁下走了進來。她手裡拿著一杯冰美式，目光淡淡地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王建國那張漲紅的臉上。

        王建國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啊？可是……這邏輯……」

        這句話一出，就像是一驚雷，炸得所有人都懵了。專屬編劇？這可是業內聞所未聞的殊榮。

        沈凝頓了頓，將劇本「啪」的一聲拍回王建國的口，力不大，卻帶著極強的羞辱。

        「一大早的，吵什麼？」

        「沈老師，我這也是為了戲好……」王建國冷汗都下來了。

        「沈、沈老師？」王建國立刻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臉，腰都彎了幾分，「沒什麼，就是在教訓新人。這小丫頭不懂事，劇本寫得一塌糊塗，我怕耽誤您拍攝……」

        她看了一眼低著頭、肩膀微微顫抖的許知意，又看了一眼桌上那被摔得散亂的劇本。

        「邏輯有什麼問題？」沈凝轉過，目光如冰錐般刺向王建國，「這場戲的心是角色的隱忍與爆發，她寫的台詞很準。倒是你……」

        誰也沒想到，一向高冷、不愛閒事的沈影后，竟然會為了區區一個小編劇，公開下總監的面子。

        「沈老師，謝謝您剛才……」

        「哦？」

        ……

        那眼神，冷得像是在看一屍體。

        「為了戲好，就閉上嘴，少在片場耍官威。」

        「這場戲，我覺得寫得好的。」沈凝淡淡地說。

        許知意咬著嘴，忍住眼眶裡的酸澀。她知王建國是在故意刁難，甚至是想她走。

        一冷冽的女聲傳來，不大，卻帶著十足的穿透力，讓原本嘈雜的帳篷瞬間死寂。

        沈凝不再理會臉色慘白的王建國，轉頭看向許知意，語氣稍微放緩，卻依然帶著命令：

        「謝我？」

        沈凝雙手撐在她體兩側，將她圈禁在狹小的空間裡，眼神幽深，「口頭上的謝謝，可太廉價了。許編劇，我是個商人，不賠本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