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情緒爆發。
「我知
。」
更像是原本撐著她的東西,忽然不在了。
像一個還沒來得及成形便消失的泡沫,來不及散開,也來不及被察覺。
只是把距離維持在她不需要再撐著的位置。
沒有追問原因,也沒有說『沒事』。
那一刻,她才真正哭出聲來。
她低著頭,小聲開口。
只是讓她明白——她沒有被誤解。
等凌琬的呼
稍微慢下來一點,他才開口。
像是在替她,把這個世界的聲音,一格一格地調低。
只是某個長久維持的狀態,忽然被允許得以結束。
他站在原地,沒有靠近,卻也沒有離開。
肖亦退後了半步,像是在她還沒來得及意識到之前,就先替她收回了距離。
他只是安靜地停在那裡——
帶著濃重的鼻音,聲音破碎又急促,像是長時間被要求保持平穩的呼
,忽然失了序,再也無法對上原本的節奏。
「太多了,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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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眼淚就掉了下來。
沒有詢問,沒有確認,甚至沒有低頭看向凌琬。
只是把她此刻說不出口的狀態,替她放回語言裡。
那不是分析,也不是安
。
凌琬抬手抹了一下臉,卻怎麼也止不住。
只是留在原地。
呼
亂得不像樣,
口起伏得太快,連自己都來不及跟上。
沒有抽噎,沒有崩潰,像某種緩慢的沉降,失了力
,無聲地下落,不再遵循任何節奏。
那語氣不像解釋,也不像
歉。
而是因為第一次有人,在她退開的時候——
他停了一瞬,語氣放得更輕。
肖亦沒有立刻回答。
聲音低而穩,沒有壓過她,也沒有急著填補空白。
她自己也怔了一下。
「不用靠近,也不用解釋。」
也不是因為撐不住。
「那我們就在這裡停一下。」
沒有前進,也沒有離開。
「……不是因為你。」
那些原本用來維持站立的力量,一口氣全都鬆開了,卻還來不及找到新的落點。
她下意識伸出手,力
很輕,甚至稱不上推。
只是本能地想讓這一刻別那麼赤
,找一個可以暫時退避的出口。
那個她剛才還能呼
、不需要解釋,也不必撐住的地方。
然後是第二滴、第三滴……
只是短暫地碰了一下,像是在確認距離,也像是
體先一步,替她說出一句還來不及被想清楚的話——現在,先停一下。
凌琬沒有回答,只是輕輕點了一下頭。
太安靜,太靠近,太沒有被要求回應。
不是因為難受。
肖亦停在那裡。
那不是悲傷,也不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