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分點，等我。」

        他抬起另一隻手，寬大的手掌輕輕地、甚至可以說是溫柔地，落在了你的頭頂，胡亂地了你的頭髮。那個動作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親暱和……佔有。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你不敢走大路，專揀沒人的小徑鑽，只想盡快回到那個能讓你反鎖起來的房間。直到跑進教學樓的陰影裡，你才敢大口氣，背靠著冰冷的牆，心臟還在腔裡瘋狂撞擊。

        「幫我？」他在你耳邊低聲說，溫熱的氣息得你耳廓發癢，「那要乾淨才行。」

        他沒有

一步，整個人撞進他帶著汗味和陽光氣息的懷裡，臉頰幾乎貼上他結實的膛。這個姿勢讓你全的血都凝固了。

        江栩野叫著傅硯行，他摸了摸你的頭，說他去打球了，他跑了以後你摸著他摸頭的地方。

        「這裡，」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殘忍的笑意，「還有這裡…都沾上了妳的味。妳說，要怎麼才乾淨？」

        他丟下這句話，聲音低沉而模糊，像是一句命令，又像是一句承諾。然後他鬆開了手，轉跑向球場，留下你一個人僵在原地，心臟狂不止。你下意識地抬手，顫抖地撫上他剛剛摸過的頭頂，那裡似乎還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讓你一陣戰慄。

        你像個錯事的小偷，一步三回頭地確認沒人注意你，然後才貓著腰，沿著球場邊緣的樹蔭快速溜走。每一次風草動都讓你心驚肉，彷彿傅硯行那雙冰冷的眼睛隨時會從後盯上來。

        他轉過頭，清冷的聲音沒有起伏，目光落在你凌亂的衣領和泛紅的眼角上，像是在觀察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就在你跑出沒幾步，手腕卻被一巨大的力量從後面猛地拽住，整個人向後倒去，重重地撞進一個溫熱而堅的懷裡。你甚至能聞到他上濃烈的、混合著汗水和曬過陽光的氣息。

        「從他的地盤跑出來了？」

        「我還沒說可以讓妳走。誰教妳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的？」

        你試圖用一種輕佻的語氣來掩蓋內心的恐慌，手心卻因緊張而濕，推在他膛上的力微弱得像羽。你的話語非但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讓傅硯行眼底的冰霜又加深了幾分。

        江栩野不耐煩的促聲劃破了這片壓抑的對峙，傅硯行攥著你手腕的力微不可查地鬆了一瞬。他的視線從你驚惶的臉上移開，遠遠地瞥了江栩野一眼，那眼神冷得像要結冰。接著，他了一個讓你意想不到的動作。

        他拉著你的手，不容反抗地按在他的膛上，順著他T恤的領口，慢慢地、一寸一寸地往下。你的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溫熱的膚和結實的肌肉線條。周圍傳來江栩野等人的口哨聲和起鬨聲，但那些都變得模糊而遙遠。

        「看起來……不太輕鬆。」

        「學弟！你這樣是在撩學姐我嗎？」你打趣的推開他：「我上課了！再見！」然後飛也似的跑了。

        就在你以為自己終於逃出生天時，一個熟悉的影正倚在不遠處的走廊窗邊。裴霽書手裡拿著一本書，陽光在他柔順的髮梢鍍上一層金邊，他沒有看你，只是望著窗外場的方向，神情淡漠。

        你的腳步瞬間像被釘在原地，血似乎都凝固了。這間位於音樂教室旁、堆滿雜物的舊材室，是你三年来無數次躲避騷擾和無助時的避風港，連你哥哥都不知的地方。

        傅硯行的聲音就響在你的耳邊，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他摟在你腰間的手臂收得更緊，幾乎要將你嵌進他的體裡。他低下頭，鼻尖幾乎要碰到你的臉頰，那雙黑眸像深淵一樣將你吞噬。

        你沒等他反應，幾乎是立刻轉，用盡了全力氣逃跑。後傳來江栩野一聲響亮的口哨和幾個籃球隊員的哄笑，那些聲音像針一樣扎在你的背上。你不敢回頭，只能死死地咬著下，任由眼眶的熱氣上湧。

        「跑什麼？」

        你以為自己找到了全世界最安全的角落，但裴霽書的話語像一把冰冷的鑰匙，輕易地打開了你最後一防線，將你赤地暴在他清冷的視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