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瞬間被清冽的、帶著淡淡皂香的氣味所取代。

        是李宸。

        他的膛很，心沉穩而有力，但楚曉月能感覺到，那心下壓抑著火山即將噴發般的怒火。

        她不敢看他的臉，只能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裡，體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那種剛剛還在雲端漂浮的快感，此刻變成了赤的羞恥和後怕，像水一樣將她淹沒。

        李宸沒有看她，甚至沒有再看那幾個嚇傻了的色狼一眼。他抱著懷裡那個像受驚小鹿一樣顫抖的女孩，臉色鐵青，眼神陰鷲得像是要殺人。

        他轉，用一種不容抗拒的、霸的姿態，抱著她朝夜店門口走去。

        所經之處，人群自動向兩側分開，像是摩西分海。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上，看著那個面若冰霜的男人，和懷裡那個衣衫不整、眼神空的女孩。

        這場她自導自演的、用以毀滅自己的鬧劇，被他用最直接、最強的方式，強制拉下了帷幕。

        而他那懷抱，既是她的拯救，也是她逃不掉的、更華麗的牢籠。

        夜店門口的冷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卻比不上李宸懷抱裡的氣溫那樣冰冷刺骨。他一聲不吭地將楚曉月進跑車的副駕駛座，動作算不上暴，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絕對控制。

        林薇顫抖著跑過來，臉色慘白，想解釋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她看著李宸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側臉，嚥了口唾沫，聲音細若蚊蠅：「李教授！曉月她……」

        話沒說完，李宸就重重地甩上了車門，那聲巨響像一記耳光，打得林薇後面的话全都堵在了嚨裡。她不敢再多說，只好小心翼翼地拉開後座車門坐了進去。

        車廂內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引擎發出低沉的怒吼。

        李宸猛地一腳油門，跑車像一支離弦的箭般衝了出去，將後那片燈紅酒綠的喧囂拋得越來越遠。

        林薇坐在後面，連大氣都不敢，她看著前排兩人的背影，一個緊繃得像一塊鐵，一個縮在座位裡，渺小又脆弱。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李宸開口了。他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但每個字都像是淬了冰，敲打在林薇和楚曉月的心上。

        他目視前方，似乎只是在隨口問一句。

        「喝了什麼。」

        這不是一個問句，更像是一最後的通牒。

        林薇的心猛地一，下意識地看向楚曉月，替她了一把冷汗。她知，這不是在問她，但這個問題的答案，將直接決定今晚這場風暴的烈度。

        楚曉月的體在座椅裡縮得更緊了，她把臉轉向窗外，看著飛速倒退的街景，彷彿沒有聽見。她只是輕輕地、無意識地了自己乾燥的嘴，那裡似乎還殘留著陌生男人的味和那種虛假的甜味。

        車子在寧靜的別墅區路上行駛，速度逐漸放緩，但車廂內的氣壓卻越來越低。

        林薇看著縮在副駕座，彷彿靈魂出竅的楚曉月，心裡又急又疼。她忍不住從後座探過，輕輕拉了拉楚曉月的袖子，聲音裡帶著哀求。

        「曉月，妳清醒一點好不好，葉凡會擔心……」

        「葉凡」這兩個字，像一被點燃的火柴，瞬間引爆了沉默中瀰漫的火藥味。

        李宸猛地踩下剎車，跑車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在路邊急停。慣讓林薇和楚曉月都朝前撲去，又被安全帶狠狠地勒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