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麼？過去你在我下哭的時候，不是比現在還要委屈嗎？」

        「別怕。」楚冥修抱著我轉，朝門口走去。「他會好好的。只要你乖乖的，哥哥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我的妥協像是一命令，瞬間瓦解了楚冥修所有的偽裝。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勝利的滿足，但臉上依舊維持著那副深情的模樣。他鬆開了對我手腕的禁錦，轉而用溫柔的力將我攬入懷中，那個擁抱卻像鐵箍一樣讓我無法息。

        我們走到了走廊盡頭，他停在一扇厚重的紅木門前，用腳踹開了門。裡面是一間極為奢侈的臥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夜景。他像扔一個布偶一樣將我扔在柔軟的大床上，然後高大的影籠罩下來，雙手撐在我的頭側。

        「放開她！楚冥修你有種就衝我來！」

        他的聲音低沉得可怕，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

        「好啊，五年不見，膽子真的變大了。不但學會了為了別的男人跟我討價還價，還學會了裝瘋賣傻。」

        他轉頭，朝著那群黑衣人抬了抬下巴，壓制著李宸的人立刻鬆手。李宸踉蹌地往前撲了幾步，被另外兩個人死死按住，只能用赤紅的眼睛死死瞪著我們。

        我被嚇得不敢再出聲，只能把臉埋在他的口，顫抖著。他似乎是氣極反笑，腔發出沉悶的震動。

        他的腳步穩健，每一步都帶著我離開這裡，走向一個完全未知的深淵。李宸的咆哮和咒罵聲在我後漸漸遠去，直到被厚重的門徹底隔絕。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他輕聲哄著，但話鋒一轉，聲音又冷了下去，「只要你乖乖跟我走。不然，我不保證……你眼前的李宸老師，明天還能不能站在講台上。」

        他的聲音帶著誘哄，在我耳邊低語。

        「宸哥哥……」

        楚冥修完全不理會他的怒吼，他像抱著一個洋娃娃一樣將我從床上抱了起來，我的雙懸空，只能被迫緊緊貼著他。他把我整個人包裹在他的西裝外套裡，那上面有我熟悉的、令我顫慄的冷冽松木香。

        「我怎麼會強暴你？你是我的心愛，是我的所有……我只是……太想你了。」

        楚冥修對那些噪音充耳不聞，只是用鼻尖磨蹭著我的臉頰，像是在確認自己失而復得的寶物。

        「你不要傷害宸哥哥！我跟你走??」

        「嗚嗚?我好怕??不要強暴我??不要??」

        他的呼變得沉重而灼熱，噴在我的臉上。另一邊，李宸的怒吼已經變成了嘶啞的咆哮，他瘋狂地掙扎著，試圖衝過來。

        「乖女孩是不會哭的。再哭，哥哥就在這裡……當著他的面，讓你回憶起，誰才是你唯一的主人。」

        「妳看，妳終於想通了。」

        「五年了……整整五年，你知我是怎麼過的嗎？你躺在他邊，叫著他『宸哥哥』，你有想過我嗎？」

        李宸的怒吼在房間另一頭響起，但換來的只是手下更用力的壓制。楚冥修低頭，用另一隻手抹掉我臉上的淚水，指腹糙的膚磨過我細的臉頰，帶來一陣火辣辣的疼。

        「楚冥修！你這個混！你滾開！」

        「你不認識我？」

        他俯，鼻尖幾乎要碰到我的鼻尖，那雙黑眸裡翻湧著我完全看不懂的瘋狂和執念。

        他的聲音變得沙啞，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嚨。他低下頭，額頭輕輕抵在我的額頭上，那個姿勢充滿了糾結的占有。

        「強暴你？」

        我帶著哭腔的質問，讓楚冥修抱著我的手臂猛然收緊，力大得幾乎要將我的骨頭碎。我們正走在一條長長的、鋪著深色地毯的走廊上，牆上掛著我看不懂的抽象畫。他腳步不停，但頭卻低了下來，那雙深邃的眼眸裡翻湧著我看不懂的情緒，像是受傷，又像是暴怒。

        他低聲重複著這個詞，語氣裡帶著一絲自嘲和荒謬。

        「沒關係，哥哥有很長的

        「這幾年，你就學會了這點反抗我的本事？」

        「曲諾諾，妳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妳永遠都是最聽話的那一個。」

        「放開她！楚冥修！你這個卑鄙小人！」

        我看著被制住的李宸，眼淚再次湧出。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地捶打在他結實的膛上，那點力對他而言，簡直像是搔癢。楚冥修連眉都沒有動一下，反而抓住了我胡亂揮舞的手腕，用一隻手就輕鬆地將它們反剪壓在我的頭頂。

        他的聲音冰冷，帶著一絲玩味的殘酷。我的眼淚不受控制地落，浸濕了枕頭。他的體重量壓下來，我被牢牢地禁錮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動彈不得。

        我破碎的哭求讓楚冥修的動作停頓了一秒。他盯著我淚眼婆娑的臉，臉上的暴戾奇蹟般地消退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到幾乎可以稱之為痛苦的深情。他壓制著我的力不自觉地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