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是暫時的，諾諾。等孩子出生，等妳習慣了，就會明白，這是對妳最好的安排。」

        「我不知?我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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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宸你他媽瘋了！那是諾諾的孩子，不是你用來炫耀的戰利品！」

        他的語氣充滿了優越感，彷彿在解釋一個再簡單不過的理。

…」

        傅皓宇的口劇烈起伏，他幾乎要衝上去，卻被旁的蕭霧伸手攔住。蕭霧沒有看李宸，他沉默的目光始終落在我上，眼神深處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然後他走到我邊，用行動表明了他的立場。

        「是嗎？」

        而林景言則完全愣住了，他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漲紅，最後變得慘白，嘴微微顫抖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眼神躲閃不敢看我，也不敢看任何人。

        他直起子，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那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彷彿在看一個不聽話的物件。

        「曲諾諾，收起妳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妳的生活，從妳踏進這棟別墅開始，就只有這裡。還有，」他的目光落到我顯著的肚子上，「肚子裡的，是我的孩子。妳哪都去不了。」

        一直沉默的蕭霧終於有了反應，他不是看著李宸，而是緩緩地、一寸一寸地將目光移向了我，那雙總是隔著一層迷霧的眼睛裡，此刻竟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探究，像是在評估一件物品的所有權歸屬，以及…其實用價值。

        這句話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準地刺向了李宸最引以為傲的領域。他臉上最後一絲偽裝的平靜徹底碎裂，瞳孔縮成了危險的尖點。他沒有發怒，反而笑了起來，那笑意卻不達眼底，寒氣人。

        他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李宸放下了手中的水果盤，雙手插進西裝褲口袋，一步步走到我面前。他微微俯，雙手撐在我沙發的扶手上，將我困在他的氣勢範圍內，深邃的眼睛裡沒有一絲波瀾。

        「戰利品？」李宸的視線越过傅皓宇，像釘子一樣釘在我上，「或許吧。但一個能讓楚冥修徹底認輸的戰利品，我倒是很喜歡。」

        「那又怎樣？從受卵開始，它就是在我的體裡，喝的是我的營養，呼的是我這棟別墅的空氣。生下來，姓我的姓，是我的繼承人。」

        「我可以接受多人行，但是妳只能在我邊。」李宸說。

        李宸的話音一落，空氣彷彿瞬間凝固。傅皓宇剛要爆發的怒火被這句意想不到的話生生卡在嚨，他轉頭看著李宸，眼神裡滿是荒謬與震驚，仿佛在確認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說得好。你確實不是他認輸的理由，你只是他潰敗後，唯一遺留在戰場上的證明。」

        「這是楚冥修的孩子??」

        他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宣告。旁邊的傅皓宇再也忍不住，大步上前擋在我面前。

        這句帶著顫音的告白，像一塊巨石砸進平靜的湖面，激起千層浪。傅皓宇滿腔的怒火瞬間熄滅，取而代之的是慌亂與心疼，他幾乎是本能地想上前，卻被蕭霧攔在後，動彈不得。

        「你…你說什麼瘋話！」

        我？我從來就不是他認輸的理由。」

        唯有李宸，那雙深邃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就被一種固執的、不容置疑的決心所取代。他上前一步，溫柔但強勢地拂去我臉頰上的淚珠，指尖冰涼。

        我的話讓李宸的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弧度，他像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他緩緩鼓了幾下掌，聲音在寂靜的客廳裡顯得格外刺耳。

        「他認輸，是因為他沒辦法再保護妳。而我，把妳和他的『證明』一起都接收了。」

        林景言的淚水終於決堤，他捂著嘴，痛苦地搖著頭，像是我的痛苦直接傳導到了他上，他想說些什麼，卻只能發出破碎的嗚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