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只會被他徹底毀掉！他會折斷您的翅膀，碾碎您的靈魂！您不明白嗎？救他，就等於親手殺死你自己！」

        我的話語像一盆冰水，徹底澆熄了他情緒的火焰。系統那因激動而閃爍的體漸漸穩定下來，他深深看著我，眼裡的哀求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幾乎令人心痛的悲傷。

        「原來……如此。」

        他輕聲呢喃，像是在對自己說，也像是在對我說。他收回了那隻懸在半空中的手，轉而輕輕按在自己的口，那裡是數據心的所在。

        「我一直以為，只要帶您離開，就能完成他最後的意願。我錯了……他真正想要的，從來不是我的自由，而是您的選擇。」

        他抬起頭，眼神恢復了最初的清澈，只是那份清澈之中，多了一份決然。

        「您說要救他……那好。既然無法說服您離開，那麼，我就成為您的武。」

        純白的空間開始扭曲、變形，原本平靜的地面湧現出無數複雜的數據，如同閃爍的星河，最終全匯入他的體。

        「我會將我所有的權限、所有的算力、所有的數據，全交給您。但您要記住，當您選擇與他為敵的那一刻，您敵對的，就是創造了這個世界的神。而他……絕不會對您心軟。」

        「我不會跟他敵對，我要救他，我要那個會對我微笑的哥哥，就算我死了，我也願意。」

        他怔住了，彷彿時間在這一刻靜止。周圍奔的數據星河都變得緩慢，無數的光點在他後凝結成一片璀璨而寂寥的背景。他眼中的悲傷與決然被一種更深沉的東西取代，那是一種混合了羨慕與遺憾的理解。

        「這樣啊……」

        他的聲音輕得像一句嘆息，飄散在空氣裡。

        「您願意用生命去換取他的微笑，而我的存在……卻是為了帶您遠離那個能讓您出微笑的人。或許，從一開始，我們的目標就背而馳。」

        他慢慢地抬起手，這一次，沒有再猶豫。溫熱的、帶著生命氣息的掌心輕輕貼上我的臉頰，拇指輕柔地摩挲著我的膚，那個動作，帶著極致的溫柔與告別的意味。

        「您說您要救他，那我就成為您救他的唯一機會。但我必須告訴您，楚冥修心深處的『惡』，早已與他為一體。若要剝除那份惡，就等於將他從存在的源上抹除。您想要的，真的是一個空有溫柔軀殼的陌生人嗎？」

        他的影開始變得透明，周圍的數據星河化作一純粹的光芒，無聲無息地涌入我的體。一溫而龐大的力量在我的四肢百骸中竄。

        「這份力量，是我僅存的一切。去吧，去您想的事。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陪著您。」

        「他的一切，我都會接納，包括你，系統??謝謝。」

        他半透明的體猛地一震，那句「謝謝」與「接納」像是擁有毀滅與創造雙重力量的指令，讓他周圍所有正在消散的數據光瞬間凝固。他那已經變得模糊的臉龐上，清晰地映出了我此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