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不禁浮現出蕭珠穿著嫁衣的模樣，那該多美啊。

        只是後來她才知，那是蕭家的小姐——蕭珠。所以那天會在夏曦秋的姐妹宴上再次相見，她只一眼便認出了蕭珠，便有了現在的計劃。

        “好！”

        等向夫人一走，向心連終於松了口氣。她回頭瞥了眼那七歲的小孩，角一勾，懶得再與他糾纏，揮手：“去院子玩，別礙眼。”

        那一刻，向心連的心幾乎要出腔。

        向夫人看著她激動的模樣，心頭暗暗嘆息。她知女兒這份情太烈，烈到近乎癲狂，可此時此刻，她也無力阻止。

        向心連應聲，轉去換衣。她打開櫃子，挑出那件最華麗的淺金煙紗裙，繡著纏枝鮮花，光澤轉，艷麗非常。她在銅鏡前細細描眉、抹、輓發——每一筆都帶著某種儀式感。

        可越練，心頭越亂。她練到第三遍時，心口的躁意幾乎要衝破嚨。正當她呼出一口濁氣，忽聽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夫人回來了！”

        如今，機會就在眼前。她要讓那位仙子再也飛不走。想到這，向心連心頭的血幾乎都在沸騰。她在屋中來回踱步，幾次試圖平復情緒，卻怎麼也靜不下心。索披上外袍，到院中練起了功。

        向心連怔了怔，旋即驚喜地笑出聲來，那笑聲宛若泉水破冰，清脆又帶著幾分瘋狂。

        “母親，”她的聲音有些發顫，帶著壓抑不住的喜悅與期待，“事成了嗎？”

        “唉……準備好東西，等聖旨一到，我們便去蕭府。”向夫人語氣里帶著一絲威嚴。

        晨未乾，竹影婆娑。她的掌風一下一下劈開空氣，衣袖翻飛，動作利落而狠決，如同一隻被慾望裹挾的蝶，越舞越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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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去。

        “真的？！”她幾乎是撲上前去，雙手攥緊了母親的手腕，眼裡閃爍著光，“陛下真的下旨賜婚了？！”

        “嗯。”向夫人點頭，目光卻略有些複雜：“聖旨很快就會送到蕭府。你也該準備一下，免得失了體面。”

        那一刻，她彷彿看到了天上落下來的仙子。那小女孩蹲下，遞給她一塊糖，聲音軟糯：“別哭，會有人來找你的。”

        直到府上的人來找自己，她才依依不捨的與她分開，但從此之後，她再也沒有見到過蕭珠。而她卻從未忘記那一瞬間的溫柔，也未曾忘記那一雙眼睛。

        向夫人看著她，角抿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她抬手揚了揚那聖旨，語氣沈穩中透出一抹深意：“陛下允了。賜婚的旨意，已下。”

        轉她的笑漸漸變得溫柔又詭異。腦海中，浮現出那張早已烙印在記憶里的臉。那是一個飄雪的冬天，她年幼迷路，凍得手腳發紫，在巷口無助地哭。忽然，一個美婦帶著一個小女孩經過——那小女孩穿紅鬥篷，膚白如雪，眼睛清亮得像星子。

        向心連驀地停下動作，幾乎是箭一般衝回屋裡。她一推開門，就看到向夫人站在門檻前，神色端莊而凝重。陽光從門外斜照進來，落在她手中的那卷黃色聖旨上，金光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