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砰!”
最后一锤落下,夯实了屋角新换的木桩。陈洐之直起shen,用挂在脖子上的那块早已看不出本色的mao巾,ca了ca额tou上沁出的汗珠,他抬眼打量着眼前的成果。
这间破败的老屋,经过他这两天的修缮,好歹是没那么摇摇yu坠了。残破的窗棂被修补齐整,漏风的墙bi用新泥仔细糊过,就连那坑坑洼洼的泥土地,也被他用黄土混着石灰,砸的平整结实。
虽依旧简陋,好歹是驱散了原先那gu行将就木的颓败气,颇有种……新家的感觉。
“咦,洐之啊,怎么突然想起修房子了?”
shen后,刘婶挎着个竹篮子,正要给自家在地里干活的汉子送饭。她从转角一出来,就看见那个平常总是死气沉沉的破落hu,变了个样,连带着那快塌了的房子,都jing1神了不少。
她稀奇的停下脚步,细细打量着。
陈洐之转过shen,许是这几天心情格外好,他语气难得少了几分往日的生ying。
“刘婶。”他打了声招呼,“爹娘留了些钱,想着把家里拾掇拾掇。眼看要下大雨了,怕院子不经chui。”
刘婶恍然大悟,拍了下大tui:“哎哟!可不是嘛!我那老汉子昨儿个也叨咕,说这天闷得邪乎,怕是有场泼天的大雨,没个几天停不了!那你先忙着,我送饭去!晚了我家那个又要骂哩。”
陈洐之点tou,算是告别。
就在刘婶提着篮子要走时,却听见从那大开的院门里tou的屋子里,传出“砰砰”作响的声音,好像还夹杂着隐隐约约女人的谩骂。
“咦,那是啥子声音?”刘婶好奇的伸长了脖子。
陈洐之正弯腰收拾散落在地上的工ju,闻言动作未停,只平淡应dao:“天热,心里燥。妹子脾气大,在家里撒气。”他顿了顿,像是无奈,“当哥的,总不能跟亲妹子计较。”
刘婶一听,砸吧着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洐之啊,不是婶子多嘴……你家芊芊这xing子,可得guanguan了!这成日里关着门……动静还这么大……知dao的说是兄妹闹别扭,不知dao的,还以为里tou怎么着了呢!她一个寡妇,你这当哥的年纪也不小了,老这么住一块儿,难免惹闲话……听婶一句,赶紧再给她寻个婆家!哪有女人家这么……”
她唠唠叨叨说了一堆,陈洐之只沉默的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直到刘婶自觉无趣,咂了咂嘴,挎着篮子摇tou走了。
陈洐之整理好工ju,将它们一一放回箱里,回到了院子后,院门重新关上,落闩。
他先去墙角的水缸那舀起一瓢井水,仔仔细细的洗了手和脸,把shen上的尘土和汗意都洗去,抖了抖衣服上的灰,这才走向里屋。
打开门上的木闩,他推了推门,发现门后似乎被什么重物挡住了。
他没在意,只是将手掌按在门板上,双臂肌肉贲张。
“哐当——!”
门后的那个老旧柜子,像是被一tou蛮牛撞上,一下子被推开了半米远,巨大的撞击声,把缩在床边的陈芊芊吓得浑shen一哆嗦。
那柜子,是她费了好大的力气,一点一点才移到门后的,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推开了。
陈洐之抬脚刚走进屋里,又一个木凳子夹着风声朝他面门上飞来。
他像是早有预料,只微微侧了侧shen子,那凳子就ca着他的耳边飞了过去,“砰”的一声砸在土墙上,又弹落在地。
他反手关紧门,落下内闩,然后一声不吭走过去,先是将歪倒的柜子扶正,归回原位,又把扔过来的凳子捡起来,好好摆在桌边。
zuo完这一切,他才直起shen子,看向床上的陈芊芊。
她缩在最里面的墙角边,jiao媚的美眸里此刻全是愤怒和恐惧,她shen上穿着的是他新买来的大红裙子,现在已经皱巴巴的,一双白皙小巧的脚,尤为显眼的蜷缩在shen前,浑shen上下都在警惕他。
陈洐之走到床边坐下,他伸出手,想去摸摸那双小脚。
“gun!”
那双脚飞快的缩了回去,藏进了裙摆里。
陈芊芊瞪着他,眼神里的恨意都要把他生吞活剥,她恨不得拿刀把眼前这只伸向她的手给剁了。
这个烂人……这个毁了她一辈子的烂人!
陈洐之默默收回手,他已经习惯了。
他扫视了一眼这间屋子。床换上了新的,上面铺着他新弹的棉花被褥,ruan乎乎的,再也不会硌到他小芊jiaonen的肌肤。桌子、柜子,都是他亲手打磨修好的,窗hu上也挂了一块带着花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