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皓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那点伪装的温和几乎维持不住。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对方句句戳在痛，自己竟找不到任何有力的回击。他这才清晰地回想起，这个平日里看起来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花瓶，绝非表面那么简单。他不仅不好欺负，甚至可能早就看透了自己那点心思。

        “副队，我的训练数据，每一场商业活动带来的收益，俱乐都有记录。如果我的状态真的影响了队伍，或者我的‘独’让嘉世蒙受了损失，我想，第一个找我谈话的不会是您，而是经理。”

        他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刘皓略显僵的脸。

        “重建需要钱！我们现在哪还有……”

        最终，他只能挤出这么一句毫无威慑力的话，铁青着脸，转快步离开，背影甚至带着点仓促。

        当他经过理层会议室门口时，里面隐约传来的激烈讨论声让他脚步微顿。办公室的门没有关严，留着一隙，显然是里面的人情绪激动，忘了注意隔音。

        “对赌？！”先前那声音惊呼，带着难以置信，“陶总，这太冒险了！万一……万一成绩达不到预期，我们失去的就不只是赞助，可能是……”

        “……哼，你好自为之。”

        “‘速风’那边已经正式发函，下赛季的赞助合约暂停谈判！‘辉耀电子’也在观望，说如果我们保级失败，合约里的降级条款就会自动发，赞助费直接腰斩！陶总，现金压力太大了！”财务总监有些尖锐的声音，穿透门板。

        “不止他们，好几个之前谈好的商业活动，对方都开始找借口推迟。再这样输下去，我们下赛季可能连正常的运营预算都凑不齐！”

        可能是俱乐

        商征羽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背上外设包，沿着空旷的走廊向宿舍区走去。训练室的压抑似乎蔓延到了整个楼层，连空气都带着一颓败的味。

        然后是陶轩那带着疲惫、沙哑，却强行压抑着情绪的声音：

        “当然，如果语言没有办法说服您，我也不在意使用一些不太文明的方式讲讲理。”

        “毕竟，找一张能稳定带来赞助商笑脸，又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还能在必要时刻上场稳住局面的脸，不算太难。但找一个技术过、商业价值高、还没有……嗯，‘历史遗留问题’的副队长，可能就需要费点心思了。您说呢，副队？”

        真闹起来，俱乐会保谁？答案几乎不言而喻。

        “够了！我知情况不好！但现在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出路就是彻底重建，引入强援稳住局面，给赞助商信心！”

        商征羽掰着手指细数。他的话太尖锐，剥开了刘皓最心虚的地方。

        他参与走叶修的黑历史，他不上不下的技术，以及他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商业价值。而商征羽，恰恰是老板眼中现阶段嘉世最商业引力的资产，一张不好替代的脸。

        “钱我会想办法！”陶轩猛地打断，声音里透出一破釜沉舟的狠劲，“我已经在和几个资本方接，谈一份对赌协议！只要下赛季我们能重回季后赛，甚至只要成功保级，资金就不是问题！”

商征羽停下鼠标，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他站起，高比刘皓略高一些，垂眸看着对方，那种平静反而带来一种无形的压力。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第十六名！脸都丢尽了！”一个理层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