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失去了焦距，里面所有的光芒都熄灭了。只剩下最原始的、如同动物般的神经反――当玩家的手指碰到他时，他的会本能地、微弱地抽搐一下，咙里发出无意识的“嗬嗬”声，口水混合着白沫从嘴角不受控制地淌下。

        “啊――玩坏了？！”玩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声音里带着一丝真实的后悔，但更多的是一种嫌弃柳涟“不争气”的烦躁，“这么不经玩？”

        她似乎觉得有点扫兴。但“喜欢”的玩坏了，总得修一修。

        玩家伸出手指，点在柳涟汗冰冷的额上。指尖亮起一点柔和却带着强制的白光。

        这不是治疗，更像是一种……数据层面的“修复”和“剥离”。她暴地将柳涟这三个小时里承受的、足以摧毁灵魂的极致痛苦和恐惧，从记忆层面强行“剪切”掉！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充满巨大恐惧的“印象”，以及……上那无法磨灭的、被彻底开发改造过的生理记忆。

        如同某种高效而残忍的心理疗法，只切除病灶，却留下永久的生理创伤。

        柳涟涣散的瞳孔开始重新聚焦，空的眼神里渐渐有了一丝微弱的光。

        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残留的、深入骨髓的恐惧感瞬间笼罩了他！他认出了眼前的人，巨大的委屈和本能的依赖如同水般涌上！

        “呜……主……主人……”他破碎地呜咽着，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污浊。他颤抖着，用尽全残存的力气，伸出冰冷粘的手，死死抓住了玩家按在他额上的手腕，如同抓住最后一救命稻草，

        “我错了……主人……我错了……呜呜……饶了我……饶了我……”

        玩家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腕，感受着他剧烈的颤抖和冰冷的温。她歪了歪，语气平淡地问：

        “哦，真的吗？”

        柳涟的哭声猛地一滞！他想起来了！玩家说过的话如同惊雷在混乱的脑海中炸响――求饶就是没觉得错！

        他浑剧烈地哆嗦了一下！那些冰冷腻、在他内疯狂搅动、带来灭痛苦和诡异刺激的恐怖手，依旧存在！它们还在动！还在折磨他！

        汹涌的求生压倒了所有的委屈和本能！他死死咬住下，用尽全的意志力，强迫自己吐出与本能完全相悖的话语：

        “我……我错了……主人罚的对……呜呜……”他抽噎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咙里挤出来的，“是……是我的错……呜呜……我不该……不该不尊重楚哥……嗯哈……”

        后里手猛地一记深，让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变调的呻，但他死死忍住，继续用破碎的声音艰难地认错：“不该……不该求饶……啊……主人……请您……罚我……继续罚我……”

        他的话语颠三倒四，充满了巨大的痛苦和恐惧，但心意思却无比清晰：认错，认罚，不求饶。

        玩家看着他这副被彻底碾碎意志、只能按照她设定的逻辑“认错”的可怜模样，脸上终于出了满意的笑容。

        “看来你是真的记住教训了。”她轻轻拍了拍柳涟惨白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