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羞耻、以及同病相怜的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水，瞬间淹没了两人。

        沉默如同实质，压得人不过气。

        …………

        他们同时猛地别开了视线。

        然而，他嘴角那点微弱的弧度还没完全展开，就猛地僵住了。

        没有保质期，效果强大，无论是自保还是交易，都价值连城。

        楚星燃他伸出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拧开瓶盖，一清新而充满生命力的气息弥漫开来。

        楚星燃的脸色变得难看，他这才想起……本质上，他和林晏没有任何区别。

        如同久旱逢甘霖，只想尽快缓解那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不适。

        ――他们连走出这扇门的自由都没有。

        他和林晏被丢在这个封闭的“生活世界”里，等待主人再次加载。

        他没有像林晏那样直接灌下去，只是极其珍惜地、如同品尝琼浆玉般，将瓶口凑到边，轻轻抿了一小口。

        一小时？一天？一个月？

        效果立竿见影，却又不至于浪费。

        没有任何言语，两人如同达成了某种无声的默契，各自艰难地翻过，背对着背，在床上拉出了最远的距离。

        这种牛饮，能收多少药效？纯粹是浪费。

        楚星燃本人穿着昨天的衣服，发有些凌乱，脸色带着未褪尽的疲惫和苍白，眼下有淡淡的青影。

        林晏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视线落在旁边单人沙发上那个同样在看电视的男人上。

        客厅里，电视机不知疲倦地播放着画面，林晏蜷在沙发角落，目光空地盯着屏幕。

        特级恢复药剂，在玩家背包里可能不算什么，但在他们这些“物”的圈子里――那个隐秘的、由玩家“藏品”们私下建立的小群里――却是绝对的通货。

        他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旁边林晏那张同样刚刚恢复意识、带着茫然和残留恐惧的、近在咫尺的脸。

        “你是我最珍贵的……”

压在灵魂上。

        昨晚……就是这个人，和自己一起，在那个女人下……林晏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那些混乱、屈辱、痛苦的画面――楚星燃放的呻，崩溃的哀求，失禁的狼狈，以及最后和自己交叠、被同一东西贯穿隙的极致羞耻……

        空气瞬间凝固。

        每一次细微的挪动，都仿佛在提醒着不久前那场漫长而残酷的折磨。

        这个“新手”显然不懂其中的门，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拧开瓶盖，仰起，“咕咚咕咚”地大口灌了下去！

        玩家……下线了。

        他小口小口地抿着，感受着珍贵的药力一丝丝入，同时眼角余光瞥向另一边的林晏。

        这是玩家留下的，也许算是是问品。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时间在这片被封锁的空间里粘稠地淌。

        暴殄天物。

        只要有机会带出去，绝对能卖出高价，换取一些真正有用的东西，或者……信息。

        楚星燃心中嗤笑一声，带着一种资深者的优越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他慵懒地陷在沙发里，一条随意地搭在扶手上，手里拿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缓慢地动着。

        最可怕的是……你不知她会什么时候回来。

        屏幕上，是楚星燃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他穿着剪裁合的西装，在洒满阳光的落地窗前，对着女主角出一个完美微笑，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说着心设计的浪漫台词。

        两人目光猝然相撞。

        被清理干净了，但那些深入骨髓的痛楚记忆和极致的感官刺激留下的烙印，却无法被刷新。

        被困在同一个囚笼里的，待使用的物品。

        过了许久，楚星燃才动了动，他挣扎着撑起依旧酸无力的上半，目光扫过床柜。那里，静静地放着两瓶闪烁着柔和翠绿色光芒的――【特级恢复药剂】。

        冰凉而温的入咙，瞬间化作一，温和地滋养着干涸的经脉和疲惫的灵魂，驱散着残留的钝痛和虚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