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艷紅的眼睛,聲音有些發顫。
艷紅像是聽到了甚麼笑話,冷笑一聲:「我恨不得你早點離開袖紅樓,省得跟我搶客人,偷你的錢幹甚麼?」
杜尚若心裏一動,追問:「你怎麼知那錢是我的贖
錢?」
艷紅臉色微變,卻還是嘴:「樓裏誰不知
你要贖
?你別再纏著我了,要找就去找媽媽,我可不想跟你扯上關係。」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杜尚若看著艷紅的背影,心裏疑竇叢生,便轉往老鴇的院子走去。
老鴇的房門虛掩著,裏面空無一人,她猶豫了一下,推開門走了進去。剛走了兩步,就看見床底下出了一截樟木。正是她那個匣子!
她拿起匣子解了鎖,幸好裏面的銀兩還在。
「你在這兒幹甚麼?」老鴇的聲音突然從後傳來。
老鴇見她替韓盧贖後,整天都不見韓盧,心生懷疑,觀察了幾天才發現這小子竟在布莊打工,還在外面找宅子。
她這下可知杜尚若打的甚麼心思了,便趁著她不在房裏,偷偷把她的錢偷了過來。
只是沒料到她會懷疑自己,還這麼快發現,直接找到這裏來。
杜尚若沒鬧,只是淡淡地說:「這三千五百兩,我要贖。」
老鴇卻嗤笑一聲,雙手抱在前:「贖
?你算計我在先,還想贖
?之前立的字據,不算數!」
「不算?」杜尚若冷哼一聲:「媽媽這話可就不對了。當初字據是你親手寫的,上面還有你的手印,你不算,那我倒要看官府說算不算。」
老鴇聽見「官府」二字,臉色唰地白了大半。
她在這城裡混了大半輩子,不是沒跟官府打過交,尋常小官小吏,只要遞上幾兩銀子,送些新鮮玩意兒,便能糊弄過去。可杜尚若背後的人是上官蕙,那可不是普通商戶人家。
樓裏的姑娘多是沒戶籍的,真鬧到官差面前,先不說贖的理,光是私藏人口的罪名,就夠她喝一壺的。
她強撐著鎮定,尖著嗓子反駁:「官府?你倒敢去!你一個樓裏的姑娘,跟官府說我扣著你不讓贖,誰會信你?再說了,字據是我寫的沒錯,可那是你用花言巧語哄我寫的!你這不是糊弄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