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平稳得连自己都感到惊讶。我的目光礼貌地落在程予今的肩，这样既不会显得闪躲，又巧妙地避开了直接对视。

        “季瑶？”

        “对了季瑶，你信息里说的是真的吗？你说她不再扰你了，说自己准备回老家休养....”程予今随即认真地问。

        李宜勳走后，岳开着她的车子，带我去到了公证。

        没等我组织好语言，一只手已经轻轻搭在了我的背上。岳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边，脸上挂着慈祥得的微笑，自然地接过了话。

        “这是我之前咨询过法律问题的一位朋友。”我努力出孙辈面对时该有的亲切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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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予今张了张嘴，似乎还想问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好。”

        “程予今，不要担心，我真的没事了，我还要事情要办，我们就先走了。”我立刻接口，甚至还扬起了一个轻松的笑容。

        “哦，我平时住老家，这不快过年了，过来看看孩子。”岳应对自如，手在我背上轻轻按了一下，那是一个清晰的警告信号。她接着又笑眯眯地转向我，“小瑶，这位是....？”

        但这个念刚一浮现，一更猛烈的自我厌恶便冒了出来。我觉得自己真的很虚伪和恶心，弟弟的伤是因为我，严重的骨折还有之后可能的后遗症，本不是金钱和补品就能弥补的，这是我余生都无法偿还的债，我怎么能妄图用那点补偿来粉饰自己的罪孽，来换取一点点可怜的心理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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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厅里人群密集。漫长的排队之后，轮到我时，事情办的到还算顺利，窗口的工作人员没有多问什么，公证书很快递了出来。

        “那再见了。”我伸手搀住岳的胳膊，向着公证的大门走去。

        我感到一阵眩晕，但立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不能让程予今察觉到任何异常，更不能把她卷入危险之中。我深一口气，抬起，嘴角扬起一个微笑：“程予今，好巧，我来这里办点小事。”

        ？我胃里翻涌起一恶心感。她怎么能如此自然地说出这种谎言？

        程予今脸上出了一抹狐疑，她微微蹙眉，看看我，又仔细看了看岳：“？之前没听季瑶提起过您也在堰都。”

        我低着，那份文件，正要穿过公证大厅时，背后却突然传来一熟悉的声音。

        我浑一僵。是程予今。她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正从旁边的等候区站起，脸上写满了惊讶和探询。

        “真的是你？”她快步走过来，目光扫过我，又瞥了一眼我手中的公证书，“好巧，你来这里办业务？”

        “噢这样，我是来帮客取一份公证。”她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袋。

        “你好你好，”岳笑着对程予今点，“我是她的。这孩子孝顺，非说我这把老骨搞不懂这些新式程，特地请假陪我来办点房产上的公证手续。真是麻烦她了。”

的一块巨石被移开了一角。那深深的负罪感，似乎真的因此减轻了一分。看，我终究为弟弟了一点事，用我的屈辱和妥协，为他换来了实实在在的好。

        “小姑娘，很高兴认识你。多谢你之前对我们小瑶的关照了。”岳依旧笑着，语气却带上了送客的意味，“我们手续办完了，就不耽误你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