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杯茉莉绿,多加冰,正常糖。"
我的声音戛然而止。
玻璃门被推开,我习惯说
:“欢迎光.....”
她的发已经褪去了曾经的红色,变回了黑色,松散地垂在肩上。她穿着一件米色风衣,袖口微微卷起,
出纤细的手腕,看起来干净、无害,甚至有种温和的气质。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扫码枪对了好几次才成功。
以我现在的赚钱能力,要还那些网贷确实很艰难。
她接过时,指甲故意划过我的手背──和那两夜一样的感。
我摸了摸袜子里的伸缩刀,回复了一个字:“是。”
玻璃门再次合上。我冲进洗手间干呕起来。我拧开水龙,拼命搓洗被她碰过的手背,直到
肤发红破
。
我摇着牙没有回答,机械地重新
了一杯
茶,双手捧着递给她,像在献祭。
刀很锋利,在路灯下闪着冷光。我把刀藏进袜子,贴着脚踝的
肤,金属的凉意让
腔翻涌的窒息感平息了一点。
对方秒回:“我想看你还能坚持多久。顺便提醒你,那些网贷你还得起吗?当心利利像雪球一样越
越大哦。”
我盯着屏幕,突然笑了。这是落魄的两个月来我第一次笑。
店主走后,她凑近柜台,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你猜,如果我告诉店长你是个诈骗犯,她还会留你吗?”
“对不起.....我上重新
.....”我蹲下去捡掉落在地的冰块,冰块的凉意远不及心里的。
下班后,我没有直接回出租屋。而是鬼使神差地走进一家五金店,买了一把伸缩刀。
刚回到家,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是她发来的消息:
虽然脸盲症让我记不清他人的五官,但那枚银色耳钉在灯光下划出的冷光,和记忆中超市初遇时一模一样。
我转茶时,听见她温柔的声音:“你现在住哪儿呀?城中村吗?”
直到那个下午。
店长闻声赶来,见状立刻皱眉:“怎么回事?这杯算你工资里!”
我蜷缩在墙角,敲出一段讯息:“我认输.....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那边沉默了十几分钟,似乎在惊讶我这么早认输。
说麻木,是件很可怕的事。慢慢地我就对这样的生活麻木了。有时候甚至能苦中作乐地想:至少这里没有人知我的过去,没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茶杯从我手中
落,
泼了一地。
“明天我还会来的。”她眨眨眼,”记得给我的茶多加点冰哦。”
终于,回复发来了:“明早九点来福安巷2栋304找我。”
我慢慢打字:“你到底想怎样?”
福安巷,我曾经住的那个老旧小区。
“你的茶
得真难喝,不过看你吓成那样的表情,还是
有趣的[坏笑]”
她贴地摆摆手:“没关系,是我突然说话吓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