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乍一听像教育，可晋葭仪脸上是淡淡戏谑的笑。

        下一秒，有几点冰凉印在他脸颊。深色缓慢在桌面上蔓延，几盘菜瞬间失去原本的色泽。

        晋葭仪致的眉一动，抿了口酒，仔细品尝，不紧不慢问：“孩子姓晋吗？”

        “她没错什么。”

握住瓶颈，她自然松开手，没拒绝他周全的服务。

        唯一清醒的念是安抚母亲那颗对井梨昭然若揭怪怨的心。

        晋葭仪好笑出声，“难是石里蹦出来的？既然这样，姚现铭又何必言之凿凿，还扬言要上诉争夺抚养权。据我所知，望星和月山目前可都还没有采取什么反击。”

        晋葭仪依旧平静，了然点点，只是边带有一丝苦笑：“希望如此吧。”有泪光的眼睛看过去，“其实我早想到，你的说辞。”

        长久沉默后，晋今源嘴微微震动，低下眼，凝视着那枚套得好好的戒指。

        晋今源面色冷淡，坐回去，抬眼与对面那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渐变锋利的目光对视。

        晋今源也知自己来一趟要面临什么，可刚才最初那阵他内心还是呈现一阵难见的兵荒乱。

        最后时刻，她收了角度，也徒然脱力，不然晋今源必定是要被浇透的。

        明明那时候他只觉得这是她故意捉弄。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你是不是也不会来？”

        晋葭仪平静放下空杯，眼神瞬间变得有些空，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晋今源把酒杯放到她手边，好瓶口，淡淡开口：“我认为你们不需要心这件事，如果因此受影响，我来理就行。”

        她拿起酒杯，却没有饮的动作，睨了眼对面的男人，“你老婆不是向来雷厉风行、杀伐决断，出了名的不讲感情吗，怎么，难这时候她又念及姚现铭这个前夫的好了？”

        晋葭仪嗓音凉凉的，像飘忽不定

        “因为很久以前，我就想娶她自己的妻子。”这是一年前母子俩首次谈论这个问题，晋今源给出的答案。

        “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我相信她，也想给她时间去证明她如今的考量和所的决定是正确的。”

        这一回，他倒没再重复说过的话。

        对一年来，晋葭仪依旧秉持甚至恶化的这副态度让他厌倦的同时茫然，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可刚才母亲毫无征兆的步步紧，还是让他有措手不及的感觉。

        静静看他片刻，再度开口：“孩子在海花园？由谁照顾着？”

        他目睹全程，眼都没眨一下。整个过程餐桌上甚至没有多余的声响，那两秒晋葭仪甚至算不上失态。

        “孩子不是姚现铭的，也不是井梨的。”

        晋今源神色漠然，并不回避对方仇怨的目光，“我以为您会不想见我。”

        可如果他放任不，就连最后一丝希望也会成为沾了水的灰烬。

        他把昨晚井梨给出的答案复述一遍，口吻坚决。

        “如果以那样的手段你娶她不算歹毒的话，我也没觉得她有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这不像一个问题，而是晋葭仪自言自语不能释怀的心结。

        晋今源取来布随手覆在最危险的边缘，听到幽怨的一声笑：“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和她结婚。”

        “是不是你对她太冷淡？家都不着。”

        晋今源闭上眼，下颌那里绷起一条青，深口气，低沉嗓音罕见带点哑，可语气又是凉薄的：“我知这件事会对晋氏造成一定影响，您会不开心情有可原，没有及时保护到这里是我的疏忽和过失，”他停了一下，其实本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被一深深的无力感湮没。

        因为晋葭仪每个疑问都准打击，有理有据，他本无法开脱。

        余光里那只握着瓶的手一滞，晋今源手背青色血鲜明，很观赏，这一点从他青春期开始就没变。晋葭仪弯了弯嘴角，“这个也不需要关心吗？我当然知这是你们夫妻的事，你也是不想让我们这些老人劳太多，可问题已经产生了，困扰也已经造成，那时候你在忙工作，可小梨呢？她难想不到那些无良记者会堵到这里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