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邑迎着目光,脸上并无惧色,一字一句:“陛下误会了。”
“至于你的父亲,姬昌。”
那可是女君啊。她稍稍一蹙眉,整个世界都要为之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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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受几乎是弯着腰走了下来。
他只恨自己当时没能下手再重点,将那混账东西彻底打死。
随后,她转向姬邑,眉眼间还残留着的笑意,语气也变得轻快而随意:
空中,化作狐形得苏全忠沉默地跟在车后方。
姬邑的背脊绷得笔直,指尖在袖中重重着。
殷受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敲打在姬邑的心上,“他更是青出于蓝。他迎娶的是我的姑母,真正的大商公主。这份殊荣,远胜其父姬季历。也正因如此,我才将西方二百路诸侯的生杀大权托付于他,使姬氏权倾西陲,一时无两。”
可车随即缓缓降落。
他的脑海中反复浮现昨夜姬发将女君压在沙地上的那一幕。
“若论婚,普天之下能令西岐姬氏心甘情愿俯首,任凭驱使的,唯有陛下你……本人。”
姬邑跟在她后下车,静静地看着前方笑得花枝乱颤的君王。
车轮及地面,车门便被打开了。
她直起,抬手用指尖轻轻拭去眼角笑出的泪花,深
了几口气,平复呼
。
尖牙不自觉地咬紧。
路。”
……
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臣与发弟的母亲,乃是大商最尊贵的公主,是先帝嫡亲的妹妹。若臣等娶妻,反要屈就于王叔宗室之女……此举,恐有损母亲尊荣,亦是对先帝血脉的轻慢。”
“好吧,”她摆了摆手,仿佛驱散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看在你今天给我讲了这么一个彩笑话的份上,你弟弟昨夜冒犯,我便不计较了。”
听完殷受的敲打,他垂下眼,声音依旧恭顺:“正因姬氏世代蒙受王恩,得赐姻亲,方有今日。祖父、父亲皆以此教导小臣,需时刻谨记大商恩德,忠心不二,以报天恩。”
他想进去看个究竟。
苏全忠一怔,下意识望向车厢。
过了好一会儿,殷受才终于止住了笑声。
出乎意料,姬邑并未如她预想中那般感激涕零地应下。
她一下车,竟也站不稳,一手扶着车辕,另一手按着自己的小腹,依旧是笑不可抑,肩膀都在剧烈颤抖,显然已是笑到了肚痛的地步。
他正胡思乱想时,一阵爆笑声从前方车厢里穿透出来,打破了行进间的沉闷。
他缓缓抬起,“陛下厚爱,小臣感激不尽。只是……”
她边勾了勾,“你们兄弟,竟胆大包天到……还想娶我的女儿不成?可惜我的郊儿年纪尚幼,怕是等不到你们兄弟‘急’的时候了。”
此刻她与姬邑独……那个惯会
表面功夫的人,可会故意惹她不快?
他将姿态放得极低。殷受却轻轻嗤笑一声,显然是对他这个公式化的回答不满,“既然感念天恩,那便再好不过。待我回到朝歌,便亲自为你们兄弟主,向几位王叔提亲。他们的女儿,虽非直系帝女,却也是宗室贵胄,
你们,倒也相宜。”
说完,她目光落在姬邑脸上,带着审视,等待着他的反应。
那笑声属于女君,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畅快,仿佛她听到了世间最荒谬不羁的笑话。
“哦?”殷受微微前倾,殷受眼底闪过讶异,她万没想到,姬邑会拿出小姑姑的
份作为推拒的理由,且这理由听起来,竟有几分歪理,“照你这么说,王叔之女委屈了你们?莫非……”
他怎么敢,怎么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