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赵氏万万没有想到,谢清安事周全,就连这一点也替他们考虑到了。
婚礼的一应事宜,他都会张罗妥当,不会叫裴巧谊劳半分,她这才半推半就地答应下来。
“更何况,我们家与侯府门第悬殊,即便把我抓去卖了也筹不出同等数量的嫁妆。既然如此,干脆别去想了,左右世子也不介意那点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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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以谢清安的份,他大可以不用如此大费周章,走完三书六礼的
程,就算直接用一
小轿把人抬进门,都不会有人敢多置一词。
她这个母亲的成天哀声叹气,反观裴巧谊心情倒是惬意得很,每天该吃吃该喝喝,半点没有受到影响。
谢清安心里恨不能赶紧把裴巧谊接回家,但按照规矩,新娘必须从娘家出嫁,这意味着新娘是背后有靠山的,不能随便欺负。
裴巧谊反过来安她:“忧虑也不能解决事情,母亲且放宽心吧。”
同时,也表示这桩婚姻受到两家人的同意与祝福,并非私相授受。
赵氏受若惊的同时,也开始忧心嫁妆的事情。
然而,谢清安不愿对裴巧谊有一丝一毫的轻贱。
所以尽思念难捱,他也只好忍受这段时间的分别。
一个又一个系着大红绸带的箱子,如水一般抬进来,把原本空矿的院子都堆得满满当当,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二老看着昔日如明月般高不可攀的世子爷,为自己忙前忙后,事事亲力亲为,心中俱是惶恐不已。
嫁妆是谢清安亲自送过来的,顺便借着这个机会瞧瞧裴巧谊。
事实上,他每天都在控制不住地想,裴巧谊今儿个有没有乖乖吃饭?夜里没有他的陪伴,会不会睡得不习惯?腹中的孩子闹不闹腾?
这一日,清远侯府遣了媒人上门送聘礼。
赵氏见此情状,不由感叹:“娘亲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倒是个心大的。”
谢清安大步上前,毫不犹豫地弯腰将裴巧谊腾空抱起,在她脸颊落下一吻:“喜欢我给你准备的嫁妆和聘礼吗?”
理是这个
理,但赵氏还是没办法心安理得地放下,总担心嫁妆过于寒酸,会让裴巧谊嫁过去后,在夫家抬不起
来。
但凡他能力所及,他给得起的,他都想毫无保留地赋予她。
谢清安亲自跑了趟官府,替他们一家子把籍给注销,又买了一间四进的宅院,供二老安享晚年。
谢清安前脚刚踏进门槛,便见裴巧谊站在门口迎接。她上穿着一件雪青色蝶纹
面裙,乌黑的长发没有盘起,而是散落在肩
,粉黛未施的脸
显得格外清丽。
这已经是如今律法规定民间娶亲最高的用度了,再往上便是皇亲国戚才有的待遇。
赵氏目光略一扫,聘礼中屏风摆件、绫罗绸缎、金银玉饰、古董字画样样不缺,乍一望过去,珠光宝气几乎晃花了她的眼睛。
他不只准备了聘礼,就连嫁妆也事先帮裴巧谊打算好了,不多不少,正好是四十八抬。
两人已经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裴巧谊的爹娘就相当于是谢清安岳父岳母,自是不可能继续在侯府为为婢。
裴巧谊的母亲赵氏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忙不迭清点了下箱子的数目,竟然足足有四十八抬嫁妆!
自从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后,从未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如果说谢清安心里完全没有一丁点思念裴巧谊,那是不可能的。